隻見舞煞站在雷神像前,探究地望著它的腳下,片刻後用腳尖在它光光的腳丫上輕輕點了一下。
隨後,她又輕輕一躍,躍到約一丈多高的雷神肩頭,兩隻玉手撫在他的頭前腦後,一路輕摸而下。至它胸前,舞煞用鼓槌敲了幾下,其聲清脆,顯然裏麵是中空的。
她以腳倒掛在雷神肩頭,繼續向下摸著,時不時敲打幾下,似乎在找什麼機關。
然而,她把雷神身前身後摸了個遍,卻並未找到機關,隻得跳下銅像。
散在各處尋找的護衛,漸漸聚攏過來,稟報著並無異常。
追一蹲在雷神像祭台前,掀起垂下的紅布,探頭向裏麵張望,一麵問道:“舞君,你說這家夥到底是跑了還是藏在這兒?怎麼到處都不見人影子?”
聲音嬌媚的舞煞,語音裏卻帶著果斷:“跑也不會跑太遠,這兒若找不到,就等阿笛和阿簫回來,看她們有沒有發現線索!”
“咦,這兒有個凸起!”驚喜的聲音,正是追一,“誰帶著火折子,快拿過來!”
一個健壯的護衛上前,遞上了火折子和一截蠟燭。
瞬間,祭台下麵亮如白晝。
伏在屋頂上蓁蓁,看不清祭台下麵的情形,但是,不知為何,她心內浮上一種隱隱的擔心。而因著這擔心,她把一支袖箭悄然拋向殿內一個黑暗角落。
“啪”的一聲,寂靜的大殿內,袖箭的聲音格外響亮,所有人的目光皆向著大殿角落望去。隨後,響起一陣雜遝的腳步聲,圍在祭台前的身影很快便齊聚到大殿角落處。
而舞煞,早已飄然而至,撿起了那隻袖箭,神情若有所思。
手舉蠟燭的追一站在舞煞身後,不解問道:“舞君認識袖箭主人?”
舞煞搖了搖頭,把袖箭遞給追一:“不認識,但這人曾與我和阿笛相遇,阿笛給我瞧過這樣的袖箭,這人曾自稱是我師兄的徒弟。她的輕功在我和阿笛之上!”
追一瞪大了眼睛,驚歎一聲:“那,那此人豈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燭光落在舞煞的臉上,照得她的臉明媚異常:“差不多,我的鼓點也不能奈她!若她真在此處反倒好了,可以帶我去找師兄!若有天下第一的師兄幫我們,所有的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追一用力點頭:“那倒是!但舞君的師兄不是歸隱了嗎,豈肯出山?!”
“如果能找到他,我自然有法子讓他出山,關鍵是如何找到他!”
舞煞的一雙明眸,在燭光的照耀下,異常嬌媚,眼風微微一瞥追一,追一的表情頓時癡了。而舞煞卻視而不見地轉了目光,聲音清脆道:“大家注意,袖箭的主人是一個嬌小女子,若有找到此人者,我重重有賞!”
“是!”
“重重有賞”四個字,極大地刺激了這群護衛,頃刻間,他們又精神百倍地四處搜尋起來。
追一拿著半截蠟燭,四下張望一眼,見各個角落已經有人,便老實地舉著蠟燭回了祭台下麵。
殿頂的蓁蓁不敢再有舉動,隻是緊張地望著銅像前的祭台。
合該追一運氣好,他在祭台下摸索半天,突然“哢嚓”一聲,他的麵前現出了一個黑洞。把蠟燭伸下去,隻見裏麵有石階綿延向下,看不到盡頭。
“舞君!舞君!”他激動地喊了起來,“這兒有暗道!”
“哪兒?”隨著嬌媚的問話,舞煞輕盈的身姿已然出現在他身後。
那半截蠟燭的火苗,因舞煞的到來而搖搖晃晃差點熄滅,追一果斷命令護衛:“點燃火把!”
很快,兩支點燃的火把遞了過來。舞煞和追一進入暗道,護衛們跟在他們身後。
等到殿內的人影一個也不見了,蓁蓁噓出一口長氣,悄聲問魚兒道:“魚兒,我來之前舞煞有什麼發現?”
把瓦片輕輕放好,魚兒低低道:“護衛發現了一枚令牌,追一說是宋國金衛的令牌,但令牌上麵係著一個紅色絲絛穗,卻是追陽的物品。
由此舞煞推測,追陽千裏追蹤時,遇到了與他同樣目的的宋國金衛,追陽擊殺了金衛,拿了他的令牌係上自己的絲絛穗,故意留在雷神殿內。”
藍眸輕轉,蓁蓁詫異道:“千裏追蹤?”
血煞和宋國金衛追蹤的,究竟是什麼人?
挑挑纖眉,蓁蓁低聲歎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舞煞和追一在雷神像與祭台處找機關,難道那塊令牌是在雷神像腳邊發現的?”
見魚兒點頭,她扯下一根在殿頂飄搖的狗尾草,隨意叼在嘴裏,笑嘻嘻道:“其實,我也覺得雷神像有蹊蹺。”
“奴婢下去探探!”
魚兒按奈不住,卻被蓁蓁一把拉住了:“不要小瞧舞煞,明麵上她雖然帶人走了,暗地裏卻未必沒有留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