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魚兒不說話,便拍著胸口道:“姊姊若是跟了我,保管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比跟著墨大那個傻高個兒強百倍!”
此時的他已經忍耐不住,伸手一把抱住魚兒,嘴胡亂親了上去:“好姊姊,你且從了我,以後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都依你!”
可惜了,他的嘴尚未親上,魚兒用力一抬膝蓋,狠狠撞在了他的褲襠間,隻聽“啊”的一聲痛呼,護衛已經彎著腰,雙手捂襠蹲在了地上。
然而,雖然已經疼成這樣,那護衛嘴還在犯賤:“好姊姊,你下手好歹輕點,若我廢了,誰還能疼你——”
“你”字話音未落,他便看到一隻纖足飛來,“啪”地落在他臉頰上,他一手捂襠一手捂臉,直起身來,竟然不知死活道:“姊姊,我是說真的,你怎麼動起手來沒完沒了了!”
“砰”,魚兒抬起一腳直踹他心窩,那護衛靈活一躍,身後的屏風代他受到懲罰,倒在了地上。
他嘻嘻笑著,挑眉向魚兒走來:“姊姊,我就喜歡你這樣兒的,太溫順的沒味道。”
說完,咂了咂嘴,突然飛起一腳,橫掃向魚兒。
魚兒一驚之下躍起,他卻在魚兒躍起時,敏捷出手,一把握住了魚兒的腳腕,用力一拉,魚兒從空中墜落下來。
此人先前毫不抵抗,令魚兒放鬆了警惕,此刻,魚兒才知其險惡用心。
落地瞬間,她已經不管自己是哪兒先落地,手中隻握緊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護衛開心一笑,貓逗弄老鼠一般,伸手抱住了魚兒:“來,親親,我的好姊——”
徑直落到護衛懷裏的魚兒,在護衛擁住她那一刻,抬起雙手回抱住他,一把匕首,帶著屈辱的恨意,用力插入護衛的後背,一下,兩下,三下……
那護衛想要推開魚兒,卻已經沒了力氣,後背的疼痛蔓延,他呼吸逐漸困難,頭一歪,沒有了呼吸。
而魚兒,仍舊在抱著他,握著匕首不斷地在他後背紮入。
蓁蓁進入房間時,見到的,便是如此詭異的一幅圖畫。
她一腳踢飛了護衛的屍體,拉著魚兒起身,魚兒的手上、胸前、衣襟上滿是鮮血,臉色蒼白地樣子,像是隨時要暈過去。
看清蓁蓁,魚兒像是見到了親人,緊緊抱住她,“嗚嗚”哭了起來。
她的身子顫抖著,聲音也顫抖不已:“他是個奸細,他偷聽墨大和墨眠的對話,他想要我,他說以後會升官發財,他是個奸細——”
窗外透進的一片陽光落在魚兒的半邊臉上,仿佛是一個魔咒,使她身不由己顯出自己最柔弱的一麵。
她泣不成聲,說的話也語無倫次,可是,蓁蓁卻聽明白了:“這個護衛也是奸細!像帶她去找鄭忽的那個護衛一樣!”
而她,現在要做的,是讓魚兒從驚恐中鎮定下來,她一手擁著她,取帕子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凝視著她的眼睛,聲音很輕,卻是每個字都加重了分量,沉甸甸的:“魚兒,你做得很好!他就是個奸細,他引來一群人埋伏在樹林裏,現在我們很危險,必須馬上離開這兒!”
“啊?!”魚兒身體一動,掙開蓁蓁的懷抱,脫離了那片魔咒般的陽光,大睜著滿含淚水的眼睛,急道,“主人,我們快走!”
“走!我們回城!”
主仆兩人攜手而出,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樹林之中。
然而,蓁蓁主仆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地形不熟,且在山中,難辨西東,她們迷路了。
正是酷暑季節,晴朗的天,山下已酷熱一片,而這山上,風卻是極清涼的。
兩人像鳥兒一樣,一高一低坐在樹杈上,蓁蓁仰望著太陽的方向道:“那邊是南嗎,魚兒?我怎麼瞧著是北呢?”
沿著蓁蓁的目光望去,魚兒詫異道:“那是北?不是東麼?”
“哎呀,我們兩個!”蓁蓁半倚著樹幹,心煩意亂地自語著,摘了片樹葉叼在嘴裏,閉目養神,偏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
她的耳朵動了動,忽然睜開眼,右手一彈,腰帶上的另一枚珍珠飛出,隻聽“噗”的一聲,一隻肥美的野雞從鄰近樹上落了下去。
“魚兒,帶火石了沒有?”
“帶了。”
魚兒的衣袖,就像是一個萬寶囊,應有盡有。
蓁蓁接過火石,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