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隔空飛物(1 / 2)

兩根竹管,一根是鄭忽的,一根是杵臼的。鄭忽並未寫什麼特別的事情,無非是囑咐蓁蓁安心養傷,需要什麼就和墨大說,他會讓墨大下次捎來。還說月季是他親自剪的,希望蓁蓁喜歡。並讓她放心,他依然每日放人出去,製造尋找她的假象。而鄭突的人並未前往驛館,不知他現在打什麼鬼主意。

杵臼的信言簡意賅,先關心蓁蓁傷勢如何,話題一轉,便直接轉到了陳躍身上。

他從獻福處打探到,陳躍欲出宮尋找蓁蓁,陳桓公不準,陳躍問詢是不是陳桓公派人帶走了蓁蓁?於是被軟禁。

蔡姬得知此事,茶飯不思,睡夢裏也是頻頻驚醒。期望蓁蓁能給她送個信兒,告知她一切平安。

那捧月季花放在簡陋的室內,瞬間增添了一抹亮麗的色彩。給鄭忽的回信,蓁蓁隻寫了一句:“花很美,以後常帶。”

給杵臼的回信,蓁蓁寫了滿滿一片布帛,一共寫了三件事。

其一,答應給蔡姬送信,並回顧了陳桓公、蔡姬以及杵臼三兄弟自小到大對自己的疼愛,而二兄之事,隻能等陳桓公氣消了再說。

其二,是等過幾日傷好了,她會去洛邑待些時日。

其三,告誡杵臼,留仙湖之事千萬不要摻和,雖不知留仙湖裏的東西是什麼,但父君拿它比命重要,即便是好心,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不僅撈不著好,還會有怪責落到頭上。

給蔡姬的信,她言簡意賅:“母親,蓁兒安,放心。”

墨大並未在此多做停留,接了回信便離開了。

小山丘下的這方天地,就像一個世外桃源,日子安靜如同流水,沒有一絲波瀾。而這兒能夠自由來去的隻有兩個人:墨大和墨致。

由此,雖然此處與外麵隔絕,但消息卻從未斷過:譬如血煞前所未有的清理行動,先從齊國開始,依次是宋國、曹國、蔡國、衛國,甚至大周朝的洛邑亦未能幸免。她們每到一處,皆是悄然行動,罪惡多端的那些貴人則毫無防備,是以屢屢得手。實際上,即便防備亦難敵血煞,而血煞一旦確定目標,無論藏到哪兒也能被血煞找到。

各國震驚,卻無計可施。其實,他們的國君說不定在暗中偷喜,他自己都不敢動的人,血煞幫他除去了。可是,那些作惡的貴人明顯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這危機在血煞重出江湖之時,各國間僅僅作為一個笑談,如今在自己的身邊,尤其是當自己的朋友或者熟悉的人,被以如此殘忍的手段正法,且拋在大街之上時,這個笑談一點兒也不好笑了!

各國國君懸賞緝拿血煞,但應者卻一個沒有。江湖比的是武功,找不到血煞的影子,且武功不及人家,如何能夠得到賞錢?當然,這也是一個絕無僅有的例外,除卻在十二年前,懸賞捉拿雙絕無人敢應之外,這是第二例。

這其中,不知是誰爆出,陳宮留仙湖內的寶貝是鬼方族的巫神牌位,但卻是個贗品。而金衛四處查探宛丘城客棧所住人員,據說就是為了尋找真正的巫神牌位。稍有疑點,便會被關入大牢。

一時間,宛丘城內風聲鶴唳,來往的客商銳減,各國在此逗留之人更是緊著離開。

傳聞中那沒有人見過的鬼方王子,在得知巫神牌位是假的之後,便悄無聲息地帶著鬼方王女離開了宛丘。

琪薑、曹夕姑、蔡謀三人,亦皆打道回國去了,惟有鄭忽和杵臼依然在驛館住著。

而陳躍卻被放了出來,他得了陳桓公的旨意,親自查探驛館中各人。

鄭忽聽到消息,為避免尷尬,在陳躍尚未到來之時,便帶人離開了驛館。

聽著這些有趣兒的事,蓁蓁心內卻波瀾不驚,每日隻安心練功,她將劉成贈送的一卷竹簡打開,從頭至尾細細讀完,一邊體會一邊對著遠處高幾上的幾片鳥羽練習,竟然逐漸掌握了要領——原本完全不動的鳥羽,隨著蓁蓁手上內力的輸出,竟然微微動了起來。

轉眼半月過去,大雁開始南飛,天高雲淡,秋天來了。

背上的傷口已經長好,但蓁蓁卻練功入了迷。再未提去洛邑之事。反而是墨致捎來的毒劍來信中,問詢她何時離開,他將保護她一起前往。

去洛邑的事情,蓁蓁決定緩一緩。有姬顯君的心腹在,神會家人若出事,必會傳來消息;而所謂的礦脈圖,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也不是那麼好找。更何況,隻要到了眼線雲集的洛邑,無論如何喬裝,也會危機四伏,那時再想如同現在一樣毫無壓力的練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