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受傷的兵士,齊刷刷右轉,跪地磕頭的士兵見此,趕緊起身跟上。片刻功夫,這條大路上,已經變得空空蕩蕩。
飛劍笑著仰頭,對著樹上的蓁蓁,伸出一個大拇指。
此時,四輛馬車剛好來到跟前,蓁蓁笑嘻嘻道:“飛劍,演技很棒!你且護著馬車回去,我去接應他們。”
“是,主人。”
輕輕巧巧一躍,飛劍已經落在了馬車旁的黑馬上,黑馬見到主人,親熱地歪頭打了個噴嚏。
西麵的壯劍,此時應付地疲累不堪,他左支右絀,眼瞧著被人團團圍住,就要被捉。
一聲悠揚的口哨聲響起,壯劍沒忍住,一下子便喜上眉梢,鄙夷道:“嘿嘿,孫子們,仙姑來了,你們若是聽我的,趕緊改道還來得及,不然,仙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一個兵士嗤笑道:“口口聲聲仙姑,仙姑在哪兒?怎麼沒見她來救你?”
另一個兵士亦道:“打不過了就想跑,哪有那麼容易!兄弟們,活捉了這家夥,看看那仙姑——”
他話尚未說完,兩枚樹葉悠然而至,分別落到了這兩個兵士的脖頸上,輕輕一環,誰也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兩個人的人頭已經落地!而他們的屍身,則直接歪倒在其餘的兵士身上。
看著這無頭的屍首,周圍兵士嚇得目瞪口呆,慌忙向後閃身避去,無頭屍身頓時撲倒在地。
趁亂,壯劍一躍而起,脫離了包圍圈。
無數的樹葉如同春日的落花,又像冬日的雪花,翩翩而落。
“啊——”
慘叫聲連連響起,圍成圈的每個兵士皆捂住了右胳膊。所有人皆是一個症狀,右小臂被深深割傷。
二郎腿一翹,壯劍虛虛來了一個悠閑的坐姿,用食指向兵士們勾了一勾,道:“孫子們,來呀,來呀,快跑步過來呀!看仙姑不把你們所有人的小胳膊割斷才怪!”
他這樣子,反而令人起疑。百長從後麵趕上來,見此果斷勒馬,大聲道:“改道前進!”
魚兒這邊的情形最是輕鬆,她壓根兒未曾現身,隻是隱在樹上,不斷向兵士中間拋著敲碎的石子。
石子並未傷人性命,專門擊打人的腳腕,百長的馬,則是前腿膝蓋中了石子,跪在了地上,無法起身。
待得蓁蓁和壯劍趕到時,此處大半的兵士已經瘸了。剩下的小半,不知該如何是好,茫然而又恐懼的嚴陣以待。
壯劍知主人不會現身,他便抱劍站在了隊伍前麵。
虛虛翹起二郎腿,來了個空氣坐姿,他熱心地為他們指引出路:“嘿,兄弟們,你們惹了仙姑,趕緊改道而行,還有條活路,不然,恐怕走不出這兒了!”
或許是被魚兒打沒了脾氣,一瘸一拐的百長一揮手,隊伍回轉,慢騰騰地離開了。
站在樹枝上的蓁蓁,望著兵士們的背影,掩嘴笑得前仰後合:“魚兒,數你搞得人家狼狽!”
“跟主人學得呀!”魚兒忍笑,眨了眨左眼。
晨起的第一縷陽光從樹葉間穿過,落在主仆兩人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
大街上翹腿虛坐的壯劍,沐浴著陽光,顯得十分從容自在。
“走了,壯劍。”
一白一紫兩道倩影從壯劍麵前飛過,壯劍立即飛身跟上:“主人,去哪兒?”
“回那棟古怪的宅院瞧瞧,這些兵士們到此,究竟還能做什麼。”
三人隱身在院外的大桐樹上。
不多久,便有一批兵士們來到。
他們並未進入其間,而是分散圍住了宅院。
一刻鍾後,四路人馬會齊。但是,隻剩下了兩個百長,另外兩路人馬,由副百長帶領。
那個門房居然已經回來了,他打開宅院的大門,迎進兩個百長和兩個副百長,五人圍成一個圈,低語了片刻。
百長和副百長均臉色凝重,大步走了出去,各自帶了人馬進入宅院。門房卻回了門房,片刻後出來,又徑直進了後院。
四支人馬,兩支在前院和後院搜索,另外兩支,則在院外戒嚴。
後院的兵士們又被分成五組,分別站在了五個房間之前。百長喚出五個組的組長,跟著門房,踏過倒在地上的木門,徑直進了白發阿婆的房間。
壯劍看著他們暢通無阻進了房間,差點兒喊出聲來!當初,他們六劍客幾乎是一步一個機關,極其艱難地前進,這些人,竟然如此輕而易舉——
因著憤怒,他的胸膛急劇起伏,連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一片桐樹葉悄然飛來,如一隻蝴蝶,在他的衣袖上麵忽上忽下地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