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小石頭離開,蓁蓁隨即分派了任務:“眼下又有一股勢力卷入其間,形勢不容樂觀,所有俠客和九飛客棧的人全部進入地道離開,我和毒劍兩個人善後。”
唐衣道:“主人,留下我,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
兩隻纖手輕輕一挽,瞬間便有無數的樹葉飛來,隨著蓁蓁手的動作排列出各種形狀。
唐衣望著這些樹葉瞬間泄了氣,道:“屬下和大俠們一起。”
等所有人進入地道,蓁蓁和毒劍也在熊熊大火中離開。
地道的盡頭在洛邑城北的小鎮上,七劍客門下的七飛客棧馬廄內。據毒劍估算,進入其中的人需要走上整整一日方能趕到。不過地道內放有幹糧和水,亦有備用火把,裏麵的人什麼都不必擔心。
而當初的計劃,全部人沿著大路向南走,在九飛客棧進入地道,從洛邑北方的小鎮出來,明著在南,暗中在北,來個出其不意,然後眾位俠客從藥人中找出自家的師兄弟,各自離開,等於無聲無息分解了那個顯眼的大目標。
七劍客門下在洛邑四周的小鎮皆有自己的客棧,客棧間皆有地道通往洛邑,並在洛邑形成了一個交叉點。到了交叉點,隻要熟悉其中路程,可以通往任何一個客棧。蓁蓁就是得知這個地道網後,決定了這個計劃。這個計劃,如今瞧著亦是十分完美。
再來說蓁蓁和毒劍,依照兩人的輕功,兩個時辰便能到達北方的小鎮。蓁蓁覺得時間尚早,她又想去瞧瞧小石頭的遭遇,便與毒劍一同來到了前方小鎮。小鎮上人來人往,一切如常,隻是在小鎮通往九飛客棧的大路上,橫著放了兩輛馬車,上麵還掛了一麵布帛:上麵寫道:“此路危險,暫時封閉。”
怪不得整條路上不見人影,原來如此!
蓁蓁低哼一聲,用隔空飛物把那布帛送到了極其顯眼的金滿堂首飾鋪門前。
巳時初,正是首飾店最熱鬧的時候,那片布帛,好巧不巧飛在了一個姑娘的臉上。
姑娘從店裏出來,氣得七竅生煙,一把扯下臉上的布帛,怒道:“夥計,你們店就是如此待客的?”
跟在她身後的夥計趕緊賠笑道歉,掌櫃的聽到了,對正在選手鐲的一對母女道:“抱歉,失陪一會兒。”
走到門外,他厲聲問夥計道:“怎麼回事?”
夥計還沒說,那位姑娘挑著柳葉眉瞪起杏眼,咄咄逼人道:“掌櫃的,你瞧瞧這是什麼,出門就被糊在臉上,你是因我隻買了一對耳環,沒買推薦的那套頭飾,故意整我的吧?”
姑娘有十七八歲,麵皮白淨,一雙靈動的杏眼,頗是清秀美麗。如今怒火攻心,完全顧不得形象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掌櫃的鼻尖道:“你敢這麼欺負我,等我回到城裏,必告訴我父親,讓他把你這個小小的首飾店鏟平了!”
她的樣子像極了母夜叉,而說出的話也讓周圍看熱鬧的人更有了興趣。
而她的侍女,則把那張告示扔到了掌櫃懷裏。
看熱鬧的人圈裏有人問:“誰家的女兒呀?”
一人低低回道:“洛邑城主的女兒,這你都不知曉?”
“城主的女兒到這兒來做什麼?”
“聽聞是來她家莊子上散心,來了有兩日了,你竟然不知?”
那人“唔”了一聲,便再無聲音。
那掌櫃的麵對如此屈辱,隻是抬起一隻手,輕輕推開姑娘囂張的食指,深深鞠了一躬,笑容卻不達眼底:“姑娘若要耍橫,在下奉陪。”
他把告示展開,瞥了一眼,便高高舉起,給越圍越多的看熱鬧的人瞧,道:“這張告示從何而來,小店掌櫃實在不知,但無緣無故落在姑娘臉上,莫不是與姑娘有關?不然,外麵來往的人頗多,為何隻選了姑娘一人?”
這個掌櫃也是一個老狐狸,他在聽到外人說此女是洛邑城主女兒時,隻裝作未曾聽見,更不曾稱她做貴女,如此,他便不必低她一頭,像對待其餘的農莊莊頭的女兒般,平等的,不卑不吭地,把原因引到了城主女兒身上,而那城主女兒,卻偏偏無話可說。
趁著金滿堂首飾鋪門前嘈雜不已,蓁蓁和毒劍如兩片落葉悄悄伏在了金滿堂的房頂上。
而直到此時,蓁蓁才瞧見小石頭跑到了金滿堂門口。
圍觀的人太多,他東邊擠擠,西邊擠擠,人們卻堅決不肯讓出位置,急得他在人圈外圍抓耳撓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