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鴨嗓少年依舊執拗不走,用變聲期獨特的嗓音好奇問著:“方才聽兄長言,那仙姑隻用樹葉便可搞定一切!這樹葉是怎麼個用法?”
白衣青年想要張口,紫衣青年的扇子“啪”地合上,拋到了幾上,嚇得白衣青年端起茶杯,噓了一口茶壓驚。
蓁蓁坐在幾前喝了一杯茶,心情甚好。
今兒出門,明顯感覺到街上的氣氛輕鬆許多,來往的人更是絡繹不絕,而且一個金衛也未曾遇見。聽公鴨嗓少年的話語,知他們是今兒進城,估計洛邑城已經解禁了。
她見公鴨嗓少年尷尬站在兩位青年幾前,而在紫衣青年的威嚇下,明顯白衣青年也不敢開口,不由覺得甚是好笑,便對那公鴨嗓少年道:“小俠客如不嫌棄,可來此處,在下細細講與你聽。”
公鴨嗓少年喜出望外,尚未出聲答應,卻聽一個清朗的聲音道:“這位兄長,能否多帶幾雙耳朵?”
蓁蓁大度地轉身,舉著茶杯對站起的青年遊俠兒一笑:“無妨。”
“多謝!”青年遊俠兒拱手,蓁蓁起身回了一禮,誰知青年和他身邊白發蒼蒼的老者端了茶壺茶杯移了位置,坐到了蓁蓁的幾對麵。
老者輩分甚高,青年遊俠兒對他畢恭畢敬,公鴨嗓少年興奮地跪坐在幾側,笑道:“師祖,師兄,一起聽。”
蓁蓁對老者點了點頭,慢悠悠倒上一杯茉莉茶,不徐不疾道:“諸位可知洛邑前幾日封城之事?正是因為出了一位仙姑,洛邑方才封城幾日。”
青年遊俠兒和白發蒼蒼的老者顯然是老江湖,默默聽著,並不插話,公鴨嗓少年一看便知是初次出門,且好奇心極重,當即歪頭問道:“仙姑做了何事,竟然導致洛邑封城?”
手捏茶杯,蓁蓁賣了一個關子,搖頭道:“這卻不知。”
她見公鴨嗓少年露出失望表情,便笑道:“在下隻聽聞仙姑的武功如何,小俠客想不想聽?”
公鴨嗓少年瞬間瞪大眼眸,連連點頭道:“想!”
輕輕撫平衣袖上的皺褶,蓁蓁慢條斯理道:“據說仙姑並未現身,每次皆是她的手下先出麵,若對方完全不聽仙姑手下勸解,仙姑便會令樹葉變作殺人凶器,懲戒於人。
據見過此景的人說,軟塌塌的樹葉飛來時,就像刀劍一樣鋒利,輕則割傷,重則致命。”
聽得入迷的公鴨嗓少年連連點頭:“她施展身手時一定是隱藏了,周圍人才未曾瞧見。”
手指在幾上輕點,蓁蓁笑道:“小俠客的猜測與在下不謀而合!”
公鴨嗓少年聞言十分開心,轉首向白發蒼蒼的老者道:“師祖,那位仙姑的輕功,一定及的上您,不然——”
“咳咳咳,”白發蒼蒼的老者似被茶水嗆了,咳了起來,恰好打斷了公鴨嗓少年的話,他取帕子擦了擦唇角,悄然瞥了公鴨嗓少年一眼,搖頭道,“傻小子,輕功再好又如何?逃命時可以跑得快些罷了!”
被師祖告誡地瞥了一眼,公鴨嗓少年甚是不服氣:“可是,師祖的輕功,小喜認為是最好的!”
青年遊俠兒思索片刻,眼神一亮,道:“師祖可聽說過江湖上失傳的一種武功——隔空飛物?”
老者點了點頭,目光卻望向蓁蓁:“聽說過。傳聞此武功對內力要求嚴格,必須達到一定境界方可練習,但內力達到者卻未必能夠練成。
此秘籍曾於十幾年前在江湖現身,後被人搶走,至今下落不明。
這位仙姑,應是現今江湖上唯一練成隔空飛物之人。”
蓁蓁故作一臉驚訝,問出了自己迷惑不解的一個問題,不過為了避嫌,她順便又添了個更現實的問題:“大俠客,這種奇怪的武功,為何內力達到者卻未必能夠練成?前輩如今可能練習此功?”
公鴨嗓少年立刻拍手讚同:“是呀,師祖,為什麼呢?”
不慌不忙放下茶杯,白發老者撫摸著下頜的白胡須,緩緩道:“此秘籍現身之前,原本在一江湖世家中,此世家內力達到者不在少數,但並無一人練成此功。
後來被人搶走十幾年,至今日方聽聞有人練成了此功。
這亦是小老兒活在世上八十年間,第一次聽聞有人練成了隔空飛物。
小老兒的內力練習此功,應該盡夠,隻是,即便此秘籍送給小老兒,亦未必能有那位仙姑的靈性,悟透其中奧秘,進而練成此功。”
聽老者一番話,她徹底找到了鄭忽和魚兒為何未曾練成此功的原因。
尤其是魚兒,她親自給她提煉要點,她卻進步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