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毒劍匆匆而來,神色肅然。
蓁蓁令他在對麵坐下,將曹夕姑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道:“你問問門下的眼線,近幾日可有見到曹夕姑?
在哪兒?
與誰在一起?
若有消息,立即告知我。
另外,宋馮和蔡謀的藏身之處,一起查!”
“是!”
毒劍見蓁蓁神色焦急,便知出了變故,馬上去安排此事。
待毒劍離開後,蓁蓁思索片刻,忽然道:“轉兒,研磨。”
她匆促塞了幾塊羊肉入口,淨了手,取一布條,提筆寫道:“大嫂最近可好?
夕姑已離開宛丘,你若有事,可告知送信的尋一,我幫你解決。”
最後,她寫上“蓁蓁”兩字,打了一個響指,喚道:“尋一。”
門外響起一聲回應:“主人。”
轉兒早已備好竹管,熟稔地將布條裝入竹管,用蠟封了口,交給待命的尋一。
蓁蓁道:“尋一,你和尋二去趟東宮,記住,小心行事,安全把消息送到太子夫人手上。
另外,記得問太子夫人要回信。”
“是!”
尋一做事效率極高,不到半個時辰便回來了。
他神色肅然,小心翼翼稟報道:“主人,太子夫人兩日前暈了,太醫說她中毒,但如今毒已解,太子夫人卻依然昏迷不醒。
屬下不放心,讓尋二留下了。”
果然出事了!
兩日前的消息,卻未有一絲消息傳出,可見瞞得夠嚴實。
曹夕姑曾告知她,曹姬下月臨盆,究竟是什麼原因,令得太子免把此事瞞得如此嚴實?
正當蓁蓁百思不得其解時,尋一接著道:“屬下覺得此事蹊蹺,便躲在暗處聽侍女們私下閑聊。
有個侍女說,太子夫人出事那日,曾接到一個消息,說曹國國君遇刺,便急匆匆去書房找太子免,不想遇到了太子免正和公孫吳在談事情,太子免大怒,當場斥責了太子夫人。
太子夫人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後來夫人醒來,宮女喂她喝了些水,誰知太子夫人竟又暈了。
此事因太子免而起,太子免便令人封鎖了消息。”
蓁蓁蹙眉,輕撫著衣袖上的皺褶,藍眸一轉,冷笑道:“太子免真有本事,麵對臨盆孕婦,居然也可以發飆!”
她“嘖嘖”兩聲,慢條斯理道:“也許,是太子夫人無意間撞見了什麼秘密!”
可是,她究竟撞見了什麼秘密呢?
思索片刻,她對尋一道:“你速速回去,和尋二在暗處保護太子夫人。
若有線索,立即來報。”
“是!”
望著尋一的背影,蓁蓁突然焦躁起來,曹姬不過受了驚,卻在醒來後又昏迷過去,那些太醫究竟做什麼用的?!
她用力握起小小拳頭,想道,莫非,為曹姬醫治的太醫,故意讓太子夫人昏迷不醒?
此念一起,嚇得蓁蓁倒吸一口冷氣,後背一片冰涼。
宮內的人均有自己的心腹太醫,這已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
若不及時救治曹姬,恐她性命堪憂!
她倏然躍起,對轉兒道:“我去趟韋府,遲了隻怕要出人命!”
不等轉兒回過神,她已經不見了蹤影。
韋中正在醫館診病,學徒前來送茶,她一把奪了,徑直進去,在韋中耳側道:“請韋神醫速速隨我去救人,遲一刻便要出人命了!”
那知韋中麵色如常,不緊不慢寫完方子,仿若蓁蓁是個透明人,淡淡道:“下一位。”
下一位是位求孕的少婦,見韋中身側站了一個戴帷帽的女子,微微一怔。
韋中這才扭頭,一臉嫌棄表情道:“你先到外麵等一等,有事看完這位再說。”
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姿態,蓁蓁唯有應下,到外間等待。
好在韋中並未刻意延誤,片刻後進來道:“公子已無礙,正在肅清餘毒,小禾為何如此急急慌慌?”
“神醫呀,不是鄭忽那廝,是太子夫人曹姬!”
眼巴巴地望著韋中,蓁蓁懇求道:“是曹夕姑托我照顧他姊姊,而我今日方知,曹姬已經昏迷兩日了。”
韋中眯起眼睛,銳利地望著蓁蓁,仿佛要看穿她的心裏:“不是有太醫麼?”
“關鍵是她被人傳了假消息,說她父君被刺殺,”蓁蓁歎口氣,眨著藍眸道,“於是她緊急去找太子,似乎是撞破了什麼秘密——”
宮內向來不乏秘密,這是常年在宮內行走的韋中父親所言。
他迷惑地望著蓁蓁:“那秘密與你何幹?還是僅僅為了曹夕姑所托?”
蓁蓁一把拉住他,挽著他的胳膊道:“非也,是因為說她父君遭刺殺的消息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