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忽停了一瞬,肅然道:“若是找不到,曹國國君一怒,便是曹國與陳國之間的一場惡戰!
你們等著瞧吧!”
金衛長聽到此處,目光搜尋,卻不見太子免和公孫吳的影子,當即道:“撤,速速回東宮!”
金衛們跑步回去,在東宮門口,恰好遇見柔儀宮內監管事林通從裏麵出來,臉色甚是肅凝,忙停了腳步。
林通見到金衛們,立即問道:“太子可回來了?
太子夫人如今何在?”
金衛們麵麵相覷,無人應答。
躲在後麵的金衛長隻得上前道:“不瞞掌事,太子原本得了國君命令,帶金衛搜查西威將軍府。
但有人搗亂,放了許多蛇,太子和公孫吳皆避開了,若未回府,興許是去了公孫府?”
林通黑著臉,皺眉吩咐道:“速速派人通知太子入宮,你們亦不要閑著,四下搜尋一下太子夫人,若太子夫人果真是在東宮莫名消失,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
他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氣,金衛們聽得毛骨悚然,各自低了頭。
金衛長亦知此事重大,雖心內惴惴不安,卻爽快應下。
然而,他派人去了公孫府,卻得知陳吳並未回去,太子免更是未曾去過。
東宮內尋找太子夫人的金衛們前來稟報,已經搜遍東宮每一處,太子夫人並不在宮內。
金衛長一籌莫展,徹底慌了神,覺得自己非掉腦袋不可了。
正在焦頭爛額之際,隻聽“砰”的一聲,他忙起身察看,卻是有人向門上扔了一塊石頭,而那塊猶在骨碌碌滾動的石頭旁邊,則是一方手帕,借著月光,他發現上麵似乎有字,便撿了起來,打開一瞧,隻見上麵寫著:“太子免在東宮門外。”
他一疊聲地喚道:“來人!來人!”
人已經飛奔向東宮的大門。
大門自林通走後,早已緊閉,側門卻開著,他一路跑出去,身後跟著幾個金衛。
東宮高牆之下,蜷縮著一個黑影。
他拉起這個黑影一瞧,頓時欣喜若狂:“太子找到了!”
不遠處的一棵楊樹上,一個嬌小身影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低低笑了一聲,輕輕一躍,像隻白鳥般離開了此處。
今晚太子免自顧不暇,恐怕不會再有時間騷擾西威將軍府。
也就是說,西威將軍府的危機,暫時解除了。
蓁蓁心內輕鬆又愉悅,帶著拾一拾二回到茶館附近,尋了一棵大桐樹,斜倚著樹幹,注視著周圍的情況。
月亮高高掛在天上,一片雲彩漫過,遮住了她的臉兒,天空下麵瞬間漆黑一片。
唯有茶館後院的燈光,明亮如初。
此時不過亥時末,蓁蓁覺得時間尚早,便在樹枝上坐下,身子倚著樹幹,閉上了眼睛。
耳邊掠過輕微的風聲,樹下秋蟲唧唧,叫得正歡。
而遠處,則傳來夜梟的叫聲。
有極其微小的氣息由遠而近,落在了茶館後院的屋頂上。
蓁蓁驀然睜開雙眼,隻見那人正揭開一片瓦,向室內望去。
瞧也白瞧!
蓁蓁撇了撇嘴。
後院各房內榻上,均放下了厚厚的帷幔,裏麵用被子堆出人形,若掀開帷幔,不仔細瞧,定會以為有人在睡覺。
而地氈上,亦堆出了一個人形,因屏風隔住燈光,從房頂望下去,亦可以假亂真。
房頂上的人站了起來,身形有些熟悉覺。蓁蓁揉了揉眼睛,極力思索,卻一時想不起此人是誰。
那人手指向空中一彈,隻見漆黑的空中劃出一道紅色的弧線,如同雨後彩虹,很是漂亮。
信號彈?
傳信的物件倒是齊全。
蓁蓁冷笑一聲,忽聽遠處上百人的氣息,蜂擁而來。
當然,這些人的武功,連高手也算不上。
但蓁蓁亦有些奇怪,為何屋頂上的人,隻放信號,卻不入院中?
她忽然想捉弄他,於是運起隔空飛物,頃刻間,無數的綠葉飛舞著排成一排,團團圍住了那人。
那人坐在屋頂上,雙手抱膝,似乎毫不在意,甚至鄙夷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說起這隔空飛物,蓁蓁從未失手過,如今聽人如此鄙夷,瞬間惱怒異常,隻見她兩手輕輕一翻,圍著的樹葉陡然擊向那人身體的各處穴位。
月亮從雲層裏掙紮出半邊臉,好奇地望著這一切。
隻見樹葉在挨近那人的刹那,無聲碎成了齏粉。
夜空下,在那人的周圍,飛起一片綠色的粉末。
遠遠望去,仿若飛舞的綠雪,煞是好看。
蓁蓁原本隻是想捉弄一下此人,便隻用了五成功力,誰知此人竟像是練成了金鍾罩,樹葉完全不能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