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時乘坐馬車,墨風駕車,墨大和拾一、拾二隱身跟隨。
馬車車廂內應有備用衣服。
如此一想,蓁蓁打了個響指,拾一出現在門外,問道:“主人,何事吩咐?”
蓁蓁開了門,正要讓拾一去馬車內瞧瞧可有備用衣服,誰知鄭忽立馬猜到她的用意,冷哼道:“裏麵沒有備用衣服。”
藍眸一轉,蓁蓁立刻回頭柔聲道:“好,我知曉了。”
她從衣袖裏摸出一個錢袋子遞給拾一,低低道:“喚個夥計問問,附近可有成衣店,去買一身過來!”
她打量拾一片刻,覺得鄭忽比拾一高大些,便又道:“衣服的大小麼,隻要你穿上感覺肥大即可!”
拾一領命而去。
恰好不遠處的房間走出一人,向這邊瞥了一眼,隨即又轉身回了房內。
蓁蓁滿心記掛著鄭忽的衣服,又覺得自己帶著帷帽,並未在意。
她回到房內,見鄭忽仍在生悶氣,於是殷勤地為他夾了好些肉菜,笑嘻嘻道:“師兄莫憂,衣服一會兒便到。”
鄭忽卻不動,望著麵前盤子裏堆疊的吃食,氣嘟嘟道:“方才閃了右胳膊,不能用筷子了。”
說罷,抬起右手,卻疼得“噓”了一聲,劍眉皺作一團。
不等鄭忽再說什麼,蓁蓁拿起他的筷子,直接幫他夾菜喂食,她一口接一口的塞著,臉上笑嘻嘻,心內卻惡狠狠道:“噎死你!噎死你!”
初始對蓁蓁萬分滿意的鄭忽,雖然快速咀嚼,但哪兒及的上蓁蓁夾菜的速度,蓁蓁笑眯眯喂了五六口之後,他終於鼓著兩腮,再也張不開嘴了!
蓁蓁故意瞥了他一眼,鄙夷道:“堂堂男子漢,吃個飯怎得如此慢?”
鄭忽氣憤難言,隻能以眼睛瞪他。兩人正在你瞪著我,我瞥著你時,房頂驀然現出一絲響動。
外麵有墨大、墨風和拾二,蓁蓁並不擔心,但在房頂揭瓦,卻絕非自己人所為。
鄭忽亦警惕起身,尋了痰盂,把嘴裏的飯食全部吐出,神色嚴峻望著蓁蓁。
黑布袋放在地氈上,仔細瞧去,尚能望見裏麵緩慢地蠕動。
不動神色地回望鄭忽一眼,蓁蓁咬了咬下唇,一躍而起,抓起黑布袋撂到肩上,低低道:“怕是被人發現了,不行,你在此處勿動,我現在便動手。”
鄭忽想攔阻,但是他亦知曉,若方才果然是宋馮、鄭突和蔡謀的人,必須盡快成事。
否則時機喪失,前功盡棄,隻能點頭。
打開門,蓁蓁見一個夥計抱了壇酒恰好經過,一把拉他進了房間,手在他脖頸處一砍,夥計軟軟倒下。
她換上他的衣服,一手提著黑布袋,懷裏抱著一壇子酒,徐徐走出門來。乍一瞧是個夥計,但卻又帶著帷帽,有心人便會覺得奇怪了。
來在門外,她的目光瞥過包間窗前,找到窗外有朱砂的房間,發現房外站著兩個護衛。
手微微一動,瞬間從她衣袖內飄出兩片月季花瓣兒,倏然擊到護衛後頸。
兩人未曾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樓下大廳裏喧嚷異常,嗡嗡聲不斷飛來,但若是在門前出現響動,這些喧嚷蓋不住,房內人依然能聽到,勢必引起懷疑。
此想法隻在腦海中劃過,蓁蓁的身體已經飛躍出去,恰好趕在兩人落地瞬間,左腳挑住一人,右手抓住了一人。
好險!她悄悄將兩人移到門側,擺弄成抱腿蹲坐的姿勢,頭趴在腿上,似乎是睡著了。
隨後在門上輕輕一敲,啞著聲音恭敬道:“貴人,掌櫃贈的桂花酒來了!”
裏麵有人不耐煩道:“桂花酒?!放在外麵罷!”
聲音朗朗,不是宋馮是誰?
蓁蓁一喜,放下酒壇,解開黑布袋,歉意應著:“不好意思,打擾貴人。”
說著卻抬起右腳,“咣當”一聲踢開門。
隻見坐在幾前的三人,正震驚而憤怒地灼灼望著她!
而她隻是把手中的布袋向他們一揚,隻見五條頭頂呈三角的蛇飛躍而起,飛向幾上的三人。
三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瞬間拿起了一側的長劍!
然而最終晚了一步,蓁蓁的右手在空中一劃,五條蛇各自分開,轉到了三人背後,飛速纏上了他們的脖頸。
她笑嘻嘻拍手道:“嘿嘿,真好哎,三個禍害,就要被毒蛇咬死咯!”
說罷,食指放在唇間,吹了一聲悠揚的口哨。
三人一聽是毒蛇,已經顧不得始作俑者,趕緊用劍去挑脖頸上的毒蛇,宋馮拿起掛在脖上的哨子,隻吹了一聲,便被蛇咬了一口,倒在地上。
另外兩人亦被蛇咬到,先後歪歪斜斜倒地。
蓁蓁瀟灑地把黑布袋揚起,挑眉正色道:“宛丘並非你們的家國,我勸你們,該回去便回去,如果這次你們有命活著回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