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笑嘻嘻回首,知曉迷藥的藥力發揮了作用,叉腰在屋頂躲避著他,一麵故意激將道:“我要是讓你這耄耋老頭兒捉了,我便不叫淩如刀!”
意識模糊的飛魔,隻覺蓁蓁嘲笑的聲音刺耳異常,他向前一縱,本以為立即便能捉住蓁蓁,誰知卻趴在了屋頂上。
“小兔崽子,你算計我,算計我……”瞪著一雙不甘的墨瞳,飛魔的聲音異常憤怒,他如此用力吼出的聲音,卻低到似乎隻有自己能聽到。
身邊有個清脆的聲音嘲笑道:“兵不厭詐嘛,這算什麼算計!”
在這個聲音中,飛魔失去了意識。
此時,魚兒已經喚醒了墨大和拾二,兩人尷尬對視,均無聲紅了臉。
但當他們望見倒在房頂的飛魔時,瞬間雙眸發光,方才的尷尬一掃而空。
放倒他們的人,也有今天!
“嘿,飛魔!嘿,老頭!”
而蓁蓁圍著飛魔喊了幾聲,見他再無反應,方向墨大和拾二招手道:“快,把這條大魚帶下去!”
兩人極其樂意,當即上前,抬了他一躍而下。
院子裏,鄭忽和墨風不知何時站在竹林邊,眼神複雜地默默望著他們。
“如此囂張,大白日便來窺探?!”
墨風好奇地問著墨大,目光落在白衣白胡子的人臉上,登時愣住,聲音宜變得結巴了:“飛,飛魔?”
按照蓁蓁的吩咐,飛魔抬入了蓁蓁的房中。
等墨大和拾二離開,蓁蓁毫不猶豫便給飛魔滴了兩滴忘情。
“嘿嘿,魅姑送的這份大禮真好!”
鄭忽斜倚在高幾上望著她,見她隻顧圍著飛魔轉來轉去,絲毫未曾注意到他,不由咳嗽了一聲,以示提醒。
見蓁蓁仍舊對他視而不見,鄭忽不樂意了:“一個老頭兒,有什麼好瞧的?!”
眨巴著靈動的藍眸,蓁蓁笑眯眯道:“說句公道話,飛魔年輕時定是個英俊男子,你瞧瞧,都一把年紀了,看著依舊英俊得很!”
高幾上倚著的人,冷哼一聲,那張俊逸的臉上,黑雲滿布,一言不發便向外走。
“哎,師兄,你父君出事,你何時離開宛丘?”
溫軟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滿布的黑雲如同被風無聲無息吹開,消散淨盡,鄭忽睨她一眼:“你還記得此事?!”
“師兄向來在我心中最大,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豈能忘了?!”
嘴甜得仿佛吃了蜜,但是鄭忽卻愛聽。緊蹙的眉頭鬆開,他揚起頭來,認真道:“收拾一下便要動身。”
她藍眸微轉,笑眯眯道:“那,魅姑送的大禮,便給你吧!”
從衣袖裏倒出一粒藥丸,放入飛魔口中,她蹲在飛魔麵前,雙手托腮,望著鄭忽道:“早去早——”
她忽然停住話頭:早去早回?
陳國並非是他的國家,她憑什麼喚他回來?
想到此處,心內無來由一陣憋悶。
但她眨了眨眼睛,豁然笑道:“師兄,你要安全把你父君送回呀!”
白胡子顫了顫,一隻手抓住了蓁蓁的衣袖,奇怪問道:“小娃娃,你要哭了嗎?”
“哼,飛魔老頭兒,你那隻眼睛看到我要哭了?”
白了他一眼,蓁蓁起身,冷哼道:“你家主人長得既不帥,還不會疼人,我為何要為他而哭?”
鄭忽柔和的臉色,瞬間又如陰雨前的天空。
撇開自己的衣袖,蓁蓁伸手拉了一把飛魔,絮絮道:“飛魔老頭兒,你睡了一覺,醒來連你的主人也不認識了?”
飛魔皺眉望著鄭忽,嫌棄地撇嘴:“我的主人是男子?
為何不是你呢,小娃娃?”
藍眸一轉,蓁蓁挑眉,故意用冷冷的語氣道:“哎,飛魔老頭兒,別瞅著我是個小娃娃好騙!
我告訴你,我最愛折騰人了,譬如,大冬天的,非要暗衛們呆在房頂,凍得他們生了凍瘡!”
“騙子一個!”
捋著自己的白胡子,飛魔中氣十足地笑起來,震得魚兒臉色突變,慌忙用手捂住了耳朵。
而鄭忽亦微微皺了眉。
飛魔像發現了一個極好笑的事,笑得停不下來:“做暗衛的人,內力不會差!
這樣的人,豈會生凍瘡?!
真是天大的笑話啊!”
蓁蓁上前一把抓住他的白胡子,用力一扯,惱怒道:“鄭忽,你的人怎如此可恨?
什麼失去記憶了,分明是裝的,故意羞辱我!”
笑聲戛然而止。
飛魔覺得丟了臉麵,氣哼哼道:“放開我!”
藍眸笑嘻嘻的,聲音軟糯糯的:“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