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忙打圓場道:“九兄,梅兒甚好,不必掛念!
這是梅兒的師父追命閻羅!”
趁著杵臼愣神的功夫,蓁蓁已和追命閻羅匆匆離開。
冬日的天黑得早,酉時之後已經暗沉一片。
但就在此時,陳宮的禦書房內,飛來一把匕首,定定插在了幾上。而匕首上,是一方寫了字的帕子。
此時,陳桓公正坐在幾前看奏折,陳免就坐在他身側。若是匕首一不小心偏了,後果不堪設想!
經過上次被劫,一有風吹草動,陳免已是草木皆驚,但在暗衛雲集的宮裏,亦會出現這樣的恐怖之事,陳免當即便嚇得抖抖索索,說不出話來了!
陳桓公安置陳免在身邊,是怕他再有閃失,誰知刺客膽大妄為,竟然直接刺到他麵前來了。
薑是老的辣,他雖震驚,但卻顧不得幾上的匕首,拉著陳免便進了裏間!
聽到房裏太監們大聲喊著“抓刺客”,周圍的暗衛方才緩過神來,一人進了房間,其餘的三個當即四散查找刺客蹤跡。
金衛們很快便將禦書房團團圍住,宮裏當晚燈火通明,搜查到天亮,卻一無所獲。
而經過昨晚之事,陳免又發起高燒,睡夢裏不時喊出一聲:“別殺我!”
而在宮裏陪著衛姬的陳躍,得到消息後,當即趕往禦書房。
裏麵一片紛亂,卻無人去管幾上的匕首,他拔出匕首,拿起帕子細瞧,隻見上麵寫著:“南城三巷姬府若在,禦書房便在!”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呀!陳躍皺眉思索,把帕子放入衣袖,一麵喚了三個暗衛在房內守著,又調派三個暗衛分散隱在禦書房外圍。
陳桓公見了他,受驚的臉色一片蒼白,陳躍施了一禮道:“父君莫怕,躍兒已擅自做主,在房內安排了三個暗衛,若有危險,他們必會護住父君和大兄。”
似乎是從一個月前起,陳桓公遣走了守在房內的暗衛,暗衛長飛揚曾找過陳躍,讓陳躍上稟國君,這樣做會增加危險。
他如實上稟,但陳桓公應了,依舊我行我素,他便不再提此事。
如今出了這事,在房裏安置暗衛理所當然,陳桓公再無反對的理由,他點了點頭,道:“一切由著你安排罷!”
陳躍安排人手在宮內細細排查,但柔儀宮卻派人來稟,說衛姬夫人要生了。
生孩子是件大事,是陳躍這個父親必須擔起的責任,若出了差錯,他不僅無顏麵對衛姬,更無顏麵對未曾歸來、一直護著衛姬的蔡姬。
此時此刻,他方覺得,若是杵臼在便好了,有他在禦書房坐鎮,他便能安心回柔儀宮。
不必如現在,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
端茶而來的小福聽了這消息,忙入內告知了陳桓公。
陳躍正猶豫決斷之時,陳桓公派小福傳話,令陳躍趕緊去柔儀宮,此處有他在,不必他管。
陳躍忙進裏間道過謝,匆匆離開。
天亮之時,衛姬產下一對龍鳳胎,算是陳桓公受驚後得到的驚喜。
追命閻羅的計策果然奏效,宮裏一團亂,姬府外圍的暗衛也撤了回去。
然而,當晚留在姬府的蓁蓁,卻發現在暗衛撤走之後,出現了幾個輕功極好的人,悄然潛到姬府房頂,偷偷張望。
她暗暗冷哼,決定在將這些魑魅魍魎一概引來,一概打盡!
毫不憐惜地運起隔空飛物擊暈他們,追命閻羅將他們一個個拋在院中的一堆稻草上,褒洪帶人將他們綁了,帶去小屋審訊。
其實,蓁蓁防來防去,最怕的,是宋馮、蔡謀和鄭突三人聯合,回來攪擾魅姑的根據地姬府。
由此,即便夜間很冷,她穿了白狐裘,卻仍舊堅守在姬府外圍。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事,前功盡棄。
時間已是戍時末,蓁蓁令追命閻羅進院休息,追命閻羅也不推辭,去找褒洪安排了房間,自去休息。
夜半時分,起了大風,風呼呼地吹過樹梢,將團在樹枝上的蓁蓁,吹得左搖右晃。
如此搖晃之下,蓁蓁不由犯了困,眼睛半開半合,腦袋也像是雞啄米,一點一點的。
而在這風聲裏,巷子裏忽而出現了上百的黑衣人,團團圍住了姬府。
更有弓箭手,在輕功好的同伴幫助下,隱到了各處房頂。
一陣大風吹來,樹枝倏然一個大的起伏,將昏昏欲睡的蓁蓁搖醒了。
她揉著眼眸,瞥到胡同裏的黑影時,打了一個激靈,豁然清醒無比!
最先落網的幾人,全是死士,追命閻羅未曾卸下他們的下頜,他們醒來後,各自咬破口中的毒藥自盡了。
由此他們的幕後主人,亦不曾得知。
但蓁蓁可以確定,現在來的這些人,與之前打探的人,絕對是一夥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