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穀裏。
四周寂靜無聲,教主羅厲寒抬頭看了看天色,已至黃昏之時。
他朝身旁的下屬望去,轉而神色凝重的說道。
“你可知,聖女如今去了何處?”羅厲寒輕歎了口氣,沉悶的說。
“屬下方才命人跟著聖女,發現她去了長安……如今隻怕已經到了那處。”下屬連忙恭敬的說,眼眸裏滿是緊張。
“她竟去了長安……?”羅厲寒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這麼著急去長安,他同樣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想做什麼。
“這些年,倒也苦了她了……我既沒有做好一個合格的丈夫,也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羅厲寒神情恍惚落寞的喃喃自語道,心中滿是悔恨和悲痛。
“教主怎可如此想,您已經做的很好了,屬下相信夫人和聖女都不會怪您的。”下屬看著眼前的一方之主此時周身唯有落寞,於心不忍的慰藉道。
“罷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他血債血償的,為輕兒報仇。”羅厲寒抬眸看了看天上,目光滿是寒冷的說道。
話音落後,羅厲寒一身黑衣轉身朝血壇走去。
幾個時辰後,月亮的身影漸漸露了出來。
可距離子時還有段時間,少年看了看月沼台上被綁著的女子,有些不忍直視。
他現在不能出去將她解救出來,否則無法引出那作祟之物,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垂眸。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露下天高秋水清,空山獨夜旅魂驚。
子時已經到來,這時的天空已經是黑魃魃了,唯有一輪圓月掛著,星辰若隱若現。村莊旁的莊稼地裏的葉子在月黑風高的晚上發出“沙沙沙”的響聲,有時像腳步,有時又像有人在低語,不遠處的孤墳旁的老榆樹上,有一隻貓頭鷹在不停的叫喚,聲音很淒慘駭人,聽著倒真讓人感到害怕,隻覺得背後一陣寒涼。
周圍安靜極了,仿佛一枚繡花針掉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少年不知等了多久,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女子,怕自己稍不注意便錯過了動靜。
四周靜謐無聲,唯有樹枝被風吹的陣陣嘎吱嘎吱的響著,被綁著的女子此刻渾身發抖,注視著黑夜,等待著命運的降臨,一點風吹草動,女子都會顫抖,此刻宛如一隻驚弓之鳥,看著周圍的眼神都有些呆滯和恐懼,她隻覺得草木皆兵。
少年抬頭看了看,已經是滿月了。
隻見月光突然彙聚在一起,隨之朝月沼的祭台上照耀著,新娘看著突如其來的變故,整個人頓時慌亂不已,掙紮著身子,想要逃命,可那繩索實在是綁的太緊了,她沒辦法憑一己之力將它掙脫開來,於是,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奇怪駭人的一幕。
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月沼祭台,女子被捆綁在中央,無法脫身。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四周一片黑暗,唯有月沼祭台有光照亮。接著,腳步聲戛然而止,轉而寂靜,一陣陰風吹過,周圍一片寒氣襲來。
少年眼眸清冷,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的祭台上。隻見街道上空無一人,唯有一陣陣腳步聲響起,少年尋聲望去,卻沒看見一個人,周圍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少年心中一驚,連忙屏氣凝神的注視著前方不遠處的動靜。
半晌後,風聲漸漸淩亂不堪,四周一片狼藉,給黑夜無聲的增添了一抹寒意。
“咯咯咯咯噠,吼吼吼……”
一道道驚駭不已的聲音響起,被綁著的女子害怕的顫抖著,身體仍然不放棄的掙紮著。
少年眼眸一轉,心中不禁有些意想不到。
“這聲音應該是鬼魅……。”謝玉寒小聲的嘀咕道。
這才慢慢明白過來,所謂的鬼神不過是附近鬼魅出來吸食精血,而那牆上的血字左右不過是魔教的人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