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青衣將雲紹衣的處境告訴秋嵐狐,然後一臉盼望的看著秋嵐狐。
秋嵐狐被他盯得瘮得慌,打開折扇擋住半邊臉,“公子若要信我,把雲紹衣帶回去,說戲院也有傳聞,雲紹衣的房間偶有奇怪的聲音,剩下的我會解決。”
奚青衣猶豫了,如果真的那麼說了,眼前這個人要是不出手,雲紹衣必死無疑。朝堂上的那些人嘴上說著敬鬼神而遠之,但是一旦家裏有什麼邪事誰不是開壇做法,把始作俑者輕則關起來讓她等死,重則活活燒死的都有。
秋嵐狐看著奚青衣猶疑的神色,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跟公子用亡母起誓,我一定會將雲紹衣救走。”秋嵐狐伸手發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害怕萬一有誤。。。”奚青衣臉一紅,自己沒本事還懷疑別人做不到。
“公子隻管去做,萬事交給我,我一定不會讓雲紹衣有事。”秋嵐狐伸手在奚青衣臉前一晃。
奚青衣突然看到麵前的男子眼睛一瞬間變成全黑的,嚇了一跳,隨後意識到,那日少爺應該就是被這人嚇傻了。
奚青衣撩袍跪下,“那就多謝大人了。”
秋嵐狐卻施法沒有讓他跪下,轉身消失在小巷中。
奚青衣更確定心中想法,定了定神,走向千秋鑒的後院。
跟班主的交接很順利,有錢能使鬼推磨。
“紹衣姐姐,請。”這是奚青衣第一次當麵這樣叫雲紹衣。
雲紹衣看著前麵駕車的少年,這年紀就是長得快,不過是一段時間沒見,又長高了些,隻是這小腰更細了。
“你好像瘦了,可是有什麼心事?”雲紹衣應了聲出口問道。
“我沒有。你可要記得,進了府裏什麼話都別說,會有人救你的。”奚青衣總是在雲紹衣身邊才有點少年人的模樣,整個人都不再灰暗,有了一點色彩。
“我知道的。”雲紹衣心情大好,“如果我出了這泥潭,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聽著這近乎表白的話,奚青衣心髒狂跳,耳根子都紅了,但是一想到,他一個下人,憑什麼。又想到那個秋掌櫃,腦子裏自動將秋掌櫃跟雲紹衣配對,真好看。
奚青衣捂著心口,話中盡是苦澀,“我跑不了的。”
雲紹衣幾乎想大吼,她都能跑,他有什麼不能的。但是轉念一想,這不就是拒了她嗎,自己還問什麼。
一時間空氣幾乎凝滯,隻能聽到馬蹄聲跟車輪聲。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大人半信半疑的將雲紹衣關了起來,讓奚青衣去給班主說一聲。班主最近也被風言風語擾的生意都不好了,直說任憑大人處置。奚青衣將雲紹衣的東西都收拾好,送去小重山,跟秋嵐狐說人已經關起來了,晚上就可以將人帶走了。
“晚上?為什麼?”秋嵐狐看著放在大堂的箱子,一臉迷惑。
奚青衣以為秋嵐狐反悔了,一瞬間將匕首抽出上前抵住秋嵐狐的脖子,眼中盡是血絲,胸膛起伏不定,“你敢騙我!”
“你可以試試,看看你的匕首能不能將我的脖子劃出個印子來。”秋嵐狐垂眸看著奚青衣,眼中寒氣閃爍。
奚青衣突然苦了臉,他知道,自己的匕首吹毛立斷,那樣抵在對方脖子上,尋常人早就見了血,對方卻毫不在乎。
收回匕首,奚青衣感覺自己眼淚都要出來了,忍住眼淚,背過身,“東西寄放在你這,這是錢,等我救出姐姐就來取。”
“年輕人就是急躁,掌櫃的也不要太嚇人了。”忽然櫃子後麵轉過來一個人,是那個穿著“暴露”的女子,隻見她扭著腰走到奚青衣身前,“呦,瞧瞧,大小夥子都給嚇哭了。”
奚青衣不想在這裏久留,抹了把眼睛,“告辭。”
秋嵐狐跟花隱紅看著飛奔出去的奚青衣,知道把人逼急了,趕忙關了店鋪,著手準備。
其實也不需要準備什麼,兩人原地化形成一個老道跟一個拿包袱的道童,轉身消失在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