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想到李果子三代貧農的身份，在這種的時代背景下，李果子絕對是屬於根正苗紅的那批人。猶有不放心地交代到：“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還是要注意點，別吃虧了。”
“這人啊夾著尾巴做人別人把你當狗，豎起尾巴做人別人就把你當狼。我們就要豎起尾巴做人。”李果子看著陳父陳母眼中掩飾不住的擔心，和他們說道。
陳父陳母聽到李果子的話，眼神都瑟縮了一下：“這些話要少說，出去更不能講。”
李果子沉默，兩位老人的創傷後遺症太嚴重了。
李果子的運氣很好，第二天還沒出發就鄉下就有了好幾個客戶，都是教師家屬院的老教師們。
“隔壁楚老師知道你這裏有毛線，想來看看。”陳母和楚老師是多年好友了，楚老師也經曆過陳家一樣的事情，隻不過她已經平反了，這些年的工資也都補給她了，因此日子過得還可以。
“楚老師進來看看吧，你想要什麼顏色的？”李果子把袋子一一打開，露出裏麵各式各樣的毛線。
楚老師看著地上這些白色、藍色、紅色和綠色的毛線，眼睛閃了閃，這些鮮豔的顏色給孫子孫女織毛衣都很合適。
李果子拿出毛衣花樣給楚老師看：“這個是紅色底的毛衣，胸前一塊白色的菱形，裏麵是枇杷的造型。給小孩子穿特別喜氣。”
“果子，你這個圖冊是哪兒買的？真不錯。”楚老師接過李果子手裏那本小冊子看了看，裏麵除了花樣，還有其他織法的說明。
這個是李果子在敗家係統商城花兩個積分買的，在這個世界真實存在的畫冊，是海市出版社出版的，標價五塊錢。
“這是我小姑托人從海市帶回來的，我也是借她的看看。楚老師要是喜歡，可以選兩個花樣，把這個圖案臨摹過去。”李果子很是大方的表示冊子可以借她一天。
楚老師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還什麼都沒買呢，就問人家借了一本畫冊，不過她也是腦子靈活的人：“我不拿走，我在找幾個老師一起過來買毛衣，我們一人負責一個圖案，今天就把它臨摹了帶走。”
畫冊是用線縫的，可以拆卸。李果子沒有拒絕，楚老師把其他人叫過來的意思也就是想著能幫忙多賣出一些毛線。
很快陳家就來了一群女老師，大家圍著毛線和畫冊嘰嘰喳喳的。陳父和陳大誌都找借口離開家出門了，留下陳母和李果子給大家倒茶拿瓜子。
“多少年了，這樣的日子終於又看到了。”陳母看著坐在自家客廳的老同事老朋友，不由感歎。
其他人聽到她的話都是一頓，是啊，這些年大家都遭了難，有些人不在了，有些人熬過來了，還有些人就如陳家一般，還在繼續熬著。
李果子和原身都是個俗人，俗人也有俗人的好：“各位老師們，臨摹了趕緊再對一遍答案吧。過兩天這個冊子就要還回去了，畫錯了可就織不出好看的花樣了。”
李果子一句話把有些悲傷的氛圍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