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魚嫌棄的拍了拍陸景行的手,幹什麼,顧林性子單純,又不是瞎。她以後還想拉著顧林入夥,所以很在意自己在顧林心目中的形象,怎麼也要是個靠譜的事業女性吧,萬一顧林覺得她是個戀愛腦怎麼辦。
“你就指著顧林,給你弄出新東西來。”陸景行倒不是覺得顧林不夠資格,主要是顧林跟玩兒似的,計算機分支多,內容龐雜,顧林現在就是什麼都看什麼都學,這前期工作都不知道需要做到什麼時候,說好的辦公軟件到目前,也還隻是個雛形,兩個多月都沒啥進度。
“沒辦法,我目前是要什麼沒有什麼,沒有政策支持,沒有技術人才,有點兒錢都還不多。除了顧林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了,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已經做好了長久戰的準備。”
而且就算鍾魚現在開辦一家技術公司,真的有點兒技術的人才也不會跟著她幹,就像是李正南這樣,現在流行的是鐵飯碗,是國企公務員,尤其是在北方,南方沿海受改革開放影響,對於私企的接受程度更大,一個月多賺錢點兒錢,但是風雨飄搖不穩定,更談不上什麼前景,再說計算機技術現在是稀缺人才,誰會傻到跟著她幹,國外去不了,還有港商的公司,和國內研究所兜底。
這些鍾魚都想得很清楚,鍾魚現在純粹就是撿漏的心理,未畢業,不著急就業的學生是最好的人選,反正能忽悠到一個算一個。
鍾魚也聽出來,陸景行想要幫她的意思,可是鍾魚不太想要借助陸景行的力量,他們現在感情不穩定,陸景行堂姐的態度,其實就很能說明陸家其他人的態度的,她要是靠著陸景行把生意做起來了,以後就不得不接受其他人說三道四的,那樣也太累了,談戀愛就隻談戀愛,陸景行沒有完全獨立的時候,就不要摻雜太多別的東西。
“行吧,你要是缺錢給我說,放心我的錢都是我自己的。”陸景行早就不用沈清的錢了,沈清每次給的錢,他都用卡存起來,沒有動用過,這也並不是因為鍾魚。
陸景行很長的時間都覺得,沈清的錢就是枷鎖,每給自己一筆錢,都需要用自己聽話,違背自己的內心作為代價。剛出國那兒會兒,母子兩人過得並不好,陸家不同意她出國,陸景行的外公接濟沈清母子,少不得要看舅媽的臉色,沈清要強,但凡還能吃上飯,都不願意帶著陸景行去父親家,一個女人人生地不熟的,還帶著一個孩子,辛苦程度可想而知,所以每次陸景行不聽話了,沈清難免會抱怨講她剛來美國的時候,是怎麼樣辛苦。
陸景行甚至競賽得獎,考試全A,沈清也不會和同學的父母一樣,擁抱他,誇獎他,反而是一臉愁容。他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的,既心疼沈清又討厭她。想遠離又愧疚,這種情緒長期拉扯,所以陸景行是麻木的,是冷漠的,因為他解決不了這些問題,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沈清。成年以後他和沈清雖然沒有開口,但是都默契的保持著明確界限,不親近,也不互相打擾。
第二天鍾魚期末考試結束,正式放寒假了,說好的陸景行請鍾魚的室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