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劃過幾顆流星,眨眼間消失在天際,寂靜的夜晚中響著幾聲蟲鳴。
施傲流著眼淚坐在床上,慢慢的接受了千羽夜的離開。
十四年的相識,卻沒有幾天相守,就連回憶都是少的可憐。
還好,他們和好了,也沒有遺憾了。
那晚的回憶,將會伴隨他一生。
營帳門推開,玄武端著一碗稀粥走了進來。
“王妃,你醒了,先吃點東西吧。”
“謝謝玄武,讓你擔心了。”
“王妃,王爺已經去了,你要保重身體,要不王爺走的也不會安心。”
“嗯,我知道,我不會再想不開了。我的命是白大哥和阿夜用命換來的,我沒有資格不珍惜。”
“王妃想開了就好。”
施傲接過稀粥喝了一口,裏麵的肉糜讓他反胃。
“嘔,啊……”
“王妃,你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就是胃有點不舒服,可能是長時間沒進食的原因。”
施傲漱漱口,端起碗又喝了一口,稀粥還沒進入嗓子眼,就又嘔吐起來。
“……嘔……”
施傲蹲在地上,嘔吐的站不起來,苦膽水都吐出來了。
他站起身,擦掉眼角的淚水,虛弱的躺到床上。
“王妃,你感覺怎麼樣,你先躺一會,我去喊馮叔過來看看。”
“不用擔心,我沒事,歇一會就好了。”
“不行,都這樣了還叫沒事。”
“好了,不用麻煩馮叔,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施傲的話還沒說完,玄武就跑出了營帳。
馮叔是位五十多歲的老軍醫,很快的就和玄武趕了過來。
他跟了千羽夜近三十年,也是看著千羽夜長大了的,是三年前跟著征南軍一起過來的,說什麼也啃不回去。
“哎,王妃,王爺已經去了,你要想開些。”
“麻煩馮叔了,我就是胃有點不舒服,服點藥就好,是玄武太過緊張了。”
“玄武做得對,你不知道醫者不自醫嗎,把手伸出來。”
馮叔捋著胡須,將兩指搭在了施傲的手腕上。
“馮叔,我真的沒什麼事,你老就給我開點建胃藥就好了。”
“有沒有事情,我看過才知道。”
施傲感覺馮叔的手指頭有些顫抖,神情也有些一言難盡。
“王妃,麻煩你再把那隻手腕伸出來。”
“哎呀馮叔,你們就是太緊張了,我答應你們以後好好吃飯還不行嗎?”
施傲說著,還是將手腕伸了出來,馮叔凝重的表情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把過脈後,馮叔的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他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口。
“馮叔,王妃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這,王妃,你自己把過脈嗎?”
“哦,還沒有,馮叔有話就直說吧,我能挺的住。”
“我,哎,老夫醫術有限,實在是看不出……”
施傲見馮叔難以啟齒,以為是自己得了什麼重症,連忙將兩指搭上脈搏。
“這……是滑脈,怎麼可能。”
他同樣又換了靈一個手腕,幾經確認無誤後,他咽了一下口水,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懷孕了。
而且還是兩個。
施傲看向自己的小腹,眉頭鎖成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