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皇子關心，這是公子應該受的。”
“你在埋怨我。”
“奴才不敢。”
千羽夜皺了一下眉頭，抱著施傲，繞過了小懷子。
他的心比誰都痛，卻又無法說出來。
若不親自動手，大皇子又豈會善罷甘休。
呲溜……
千羽夜剛踏進房間，腳下就打了一下滑，身體趔趄了一下，險些將懷中的施傲扔出去。
“地上為什麼這麼多的水？”
“回三皇子的話，是屋頂漏雨了。”
叮當……
腳下又踩翻了一個盆。
盆裏麵的半盆水全扣在了他的腳背上。
“為什麼不點燈。”
“回三皇子的話，冷宮裏沒有蠟燭，也沒有燈油。”
“你，沒有就不會去內務府領嗎？”
“回三皇子的話，你將小人和公子發配冷宮的時候就說過，讓我們自生自滅，不準內務府在供濟我們任何食宿。”
千羽夜的心，比被人拿刀子捅了一下還要疼痛，為了保護施傲，才將他送來了冷宮。
也為了不讓人知道施傲就是他的軟肋，他就忍著不去關心他，明麵上，還裝出一副十分不喜的模樣。
卻沒有想到，他們過的如此艱難。
可明明安排了人暗中照顧……
千羽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看來是他太慈善了。
走到床前，剛要將施傲放在床上，就發現床上也是水，破舊的被褥都是濕的。
“這床鋪是怎麼回事？”
“回三皇子的話，您也是在冷宮中長大的，忘了這裏的環境了嗎？
何況當時公子做錯了事，不是您吩咐要他住這最破舊的屋子嗎？”
星光從破漏的屋頂透了進來，映著地麵的水窪閃閃發光。
千羽夜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第一次懷疑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那你們晚上睡在哪裏？”
“奴才抱著公子坐在牆角就好。”
“那怎麼可以？傲兒還在高燒。”
“回三皇子的話，賤命就得賤活著，沒有那麼高貴，我和公子已經習慣了。”
小懷子看似回答的規規矩矩，可句句誅心。
這一切都是三皇子所賜，也就是公子心智不全，才不知道怨恨。
千羽夜叫來了暗衛，拿來了蠟燭，也換上了一套斬新的被褥。
“傲兒的衣服都濕了，給他拿一套幹淨的衣服來。”
小懷子拿了一套太監的破舊衣裳遞了過來。
“我要的是傲兒的衣服。”
“回三皇子的話，公子沒有換洗的衣服，這些也是好心的公公們可憐我們主仆才給的。”
千羽夜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他握緊了拳頭，脖子上凸起的青筋有些猙獰可怕。
他這才發現，施傲身上的衣服都短了一大截，褲子都露出了小腿，早已洗的發白了。
這件衣服看上去怎麼這麼熟悉？
哦，想起來了，這是三年前，自己高中狀元時給他做的衣服，也是帶他進宮時穿的衣服。
“傲兒，對不起，都是夜哥哥的錯，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