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神機笑了,陸崖的理由在他看來,簡直如同笑話。
“無知小兒,信口雌黃,你才多大,又入得這拙工堂幾天?真拿所有人當傻子!”
此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就連本意平息事端的杭天定,這次都看不下去了。
“這柄弩機明顯就是五年前城主托拙工堂打造的那一批,怎麼就成了你改良的了,我說的對嗎?祝堂主。”
被人當場揭穿,扒了底褲,祝劍也是裝不下去,心中也盤算起如何善了。
萬一不行,隻能和這傻小子做切割,顧全大局才是首要。
不過還沒等祝劍開口,陸崖倒是一步踏出,手托弩機,侃侃而談。
“杭前輩,您誤會了,這柄弩機隻是我用先前廢棄部件做出,然後在裏麵稍作改進,看著相似而已。”
陸崖的表現,已經把拙工堂眾人驚呆。
吹牛好歹是逮住牛吹,這小子簡直就是吹的大道無形,天地混沌了。
“咳咳!”
呂伯感激陸崖沒把他咬出來,不過也是聽不下去,從柴火垛裏撿到的理由也比這靠譜啊。
先前陸崖沒有暴斃,已讓曹神機在黑眼麵前丟臉,眼下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奇才?那就讓大家開開眼界,若你真是,曹某就站著讓你接你三箭。
倘若不是,那拙工堂可就脫不了私藏弓弩的幹係了。”
曹神機知道陸崖是剛進城幾天的流民,怎麼可能是什麼奇才,要飯奇才都算不上,要不然連丐幫都看不上。
拙工堂眾人皆是看出曹神機這廝在拱火,祝財和祝寶也是看向祝劍。
“一言為定!”
不過一切都為時已晚,陸崖直接一口答應,然後一步踏出,氣勢淩人。
隻見陸崖雙手如飛,沒有任何停頓,一柄弩機瞬間被拆成一地零碎。
別說是外人,就連拙工堂的人都有點被鎮住,就連祝劍都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似乎很是讚賞。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弩機雖然拆卸不算太難,但有些部位還是需要巧勁和技巧,像陸崖這種幾天的火工,能做到這樣,還真是第一人。
“徒手拆弩機,這算什麼奇才,隻是手熟罷了。”
曹神機明顯不服,再也不提陸崖剛進拙工堂幾天的事情,隻是強調手熟。
陸崖微微一笑,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塊麻布,那是平時燒水擦汗用的。
眾人不解,隻見陸崖把麻布往臉上一罩,竟然把雙眼蒙住。
陸崖一言不發,隻是輕輕蹲下,然後雙手如同長眼,上下翻飛。
隻是用了剛才一半的時間,一柄弩機重新出現,和方才一模一樣。
要是徒手拆卸弩機,眾人還能質疑,但這蒙眼瞬息組裝弩機的本事,哪個人都不好意思說這不是本事。
本來先前還有點著急的拙工堂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這水房火工本事可真是不賴。
祝財瞪著大眼盯著陸崖,祝劍則是目光一縮,似乎發現了什麼。
至於一旁看戲的施先生,隻是微微一愣,然後想起了陸崖在鐵角衣上的悟性,淡然一笑,覺得再正常不過。
陸崖摘下麻布,似乎絲毫不意外眾人的反應,反而是對著杭天定展顏一笑。
“杭前輩,您定用過這弩機,小人不才,稍作改動,請您上手一試。”
稍作改動?陸崖此言一出,眾人皆是炸鍋,小聲議論起來。
先前眾人可以不信,可是剛才陸崖那兩下,卻是讓有些人開始動搖。
可現在隻是裝卸一遍,就對拙工堂做出的弩機,進行了改動,這少年也有點誇大了。
杭天定有些意外陸崖的鎮定,難不成這少年真是奇才?
杭天定雖然不會做這弩機,但卻是用弩的高手,知道讓弩機威力更大一點,是有多難。
況且拙工堂的手藝已然是不錯,隻是一裝一卸就更進一步,杭天定還真有點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