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那隻火把快要燃盡之際,陸崖才慢慢睜開眼睛。
沒有鋒芒畢露的眼神,沒有爆發的凜冽氣息,隻有靜若如水的目光,古井無波的表情。
隻不過已經脫相的陸崖,看似惡鬼重生,讓人不寒而栗。
成了!
陸崖不僅突破到了鐵骨境,竟然還把那隻有宗家血脈才能掌控的戲水踏給練成了。
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在鷓鴣城造成多大的風浪。
而陸崖來不及欣喜,反而一把奪過食盒,像惡鬼一般瘋狂把各種肉塞進嘴裏,大口咀嚼。
幸好有那壇水酒,陸崖才沒被活活噎死,否則那就真成了一個大笑話。
隻是稍微運轉白玉功,酒肉化作一股暖流滋補著陸崖的肉身,枯槁的麵容這才恢複起來。
宛若惡鬼模樣的陸崖,這才有了點人樣,不過在外人看來,也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陸崖此刻十分慶幸有這神秘氣息,否則他早就被榨成人幹,一命嗚呼了。
陸崖緩緩起身,發現自己似乎清瘦了許多,舉手投足之間,似乎書生氣更重了。
“難不成這是戲水踏的功效?”
陸崖有些質疑,因為他沒有想到耗盡了所有的藍光,陸崖隻學會了戲水踏的前兩層。
雖然有些遺憾,但陸崖想到那日宗厚的速度,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
“唰!”
陸崖隻是腳下輕輕一點,牛刀小試,整個人就已然移形換位,拉出一串殘影。
再次現身,已然來到礦道的另一頭,這可讓陸崖欣喜若狂,如釋重負。
陸崖此刻才發現腿部緊繃,原來那些藥膏早就化作如同幹泥一般,紛紛脫落。
猶豫了一下,陸崖還是把食盒等所有雜物放在一起,甚至把宗家的那本秘籍也扔了進去。
陸崖掏出黑色瓷瓶,滴了下去,瞬間一切化作烏有。
宗保那本書上的一切,早就被陸崖記在心上,留著反而是個禍害。
收拾好一切,陸崖不再耽擱,左手舉著火把,豚刀直接直接別在腰間。
陸崖畢竟是讀過書的人,一直不是很喜歡動刀動槍,此刻的他,能動手就不要動刀。
慢步走出塌陷區,陸崖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輕輕側耳,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慘叫聲。
陸崖腳下輕點,整個人宛若一道流星,循聲而去,他要弄明白對方到底是什麼路數。
結果陸崖剛穿過幾條礦道,就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前方的礦洞裏,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具屍體。
這些都是普通礦工,靠賣力氣養活一家,甚至有幾個以前還和陸崖打過招呼,可現在已經毫無聲息。
屍體上有很深的刀口,明顯是被人砍殺,看到這裏,陸崖頓時有些怒火中燒。
陸崖來不及多想,因為他已經聽到前方傳來明顯的慘叫聲,立馬追了上去。
礦洞中,幾個山匪正對一個躺在地上的礦工拳打腳踢,嘴裏還不停威脅。
“快說,那些人都藏在哪裏,否則砍了你的腦袋!”
為首的一個山匪,上前補了幾腳,然後用鋼刀抬起礦工的下巴,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礦工似乎被嚇壞了,一個勁的搖頭,嘴裏更是不停的重複。
“我真的不知道……”
礦工的回複似乎激怒了那個山匪,手裏的鋼刀高高舉起,眼看就要落下。
可就在此刻,礦道裏突然吹起一陣疾風,所有人發現似乎有些東西在眼前閃過,但卻是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