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密如雨滴的打擊聲,此刻正連綿不絕的回蕩在鬼音洞中,讓人耳膜感到陣痛。
陸崖此刻神情嚴肅,整個人仿佛入迷一般,瘋狂的揮動著手中的一柄短錘,豆大的汗珠如雨滴落下。
錘頭不大,卻閃耀著一種異樣的紫光,錘子的末端是一個詭異的獸首,張著血盆大口,做出一副仰天長嘯的模樣。
更詭異的是陸崖麵前的鑄造台,竟然是慘白的骨頭打造而成,而且陸崖有種錯覺,這似乎是由一整塊骨頭打磨而成。
爐中的火苗更是滲人,竟然是慘淡的綠色,在鬼氣森森的洞中,更是讓人不寒而栗。這一切都是施先生方才憑空變出來的。
好在是陸崖此刻早就習慣了眼前的一切,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骨案上,那是一柄黑色的短劍。
鐵胎早就沒有了先前的五彩斑斕,取而代之的是一柄一寸寬,兩尺長的細劍。
此劍通體暗黑,劍鋒邊緣卻呈現一種詭異的紅色,此刻已然在陸崖手中成型。
陸崖此刻終於把目光從劍身上移開,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已然與他無關。
穩重典雅早就從施先生的身上消失,似乎等待的許久,此刻,他的臉上竟然多出了一絲激動。
“起劍!”
按耐不住的施先生單手一指,陸崖就看到台子上的那柄長劍直接飛起,懸停在半空中。
震撼倒是談不上,畢竟陸崖早已習慣,他此刻最好奇的就是施先生如何淬煉此劍。
鑄劍之前,施先生可是交代過陸崖,此劍的淬煉交於他便是。
就在陸崖滿是好奇的盯著那柄細劍的時候,隻見施先生單手一指。
那柄細劍突然如同流光一閃,竟如同箭矢般直接衝進了鬼音洞裏的那條河流之中。
“噗!”
一聲落水聲響起,然後就再也沒有動靜,這大大超乎了陸崖的想象,他甚至懷疑是不是施先生玩砸了。
可一旁的施先生卻是毫無反應,好似釣魚的漁翁,隻是在岸邊靜靜的等候。
“咕咚!”
突然一聲水泡破裂的聲音冒出,讓陸崖趕緊把目光投向水麵。
而就在他搜尋整個水麵無果的時候,讓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咕咕咕……”
整條河的平靜的水麵,突然之間如同燒開了一般,密密麻麻的氣泡如同蜂群般冒出,整個河似乎在這一刻沸騰了。
而且與此同時,陸崖借著火光,發現原本看似黑色的河水,此刻竟然突然變得清澈起來。
就連洞中那種凍徹心扉的寒意,似乎也在慢慢消失,陸崖能夠感覺到寒氣似乎是被河水給吸收掉了。
而最讓陸崖好奇的,便是前方不遠處,方才他開爐鑄劍之前,就發現了不對。
明明火光足以照亮山洞,但前方不遠處卻有一團黑霧,光亮一旦照進便如泥牛入海。
不過陸崖能夠感覺到,前方應該似乎到了這鬼音洞的盡頭,畢竟回音弱了許多。
陸崖之所以好奇此處,正是因為這些黑霧此刻似乎也被牽引,竟然猶如屢屢炊煙被吸入水中。
反觀整條河流,此刻早已變成一股清泉,而那柄細劍似乎也像是吸足了血一般,猛然從水中飛出。
陸崖對於自己的鑄造技藝還是有很大的信心,可是等到再次看清此劍,陸崖頓時雙眼猛睜。
原本暗黑色的劍體,變得越來越黑,最關鍵的是那種黑色如同流水,仿佛圍繞著劍身流轉。
而劍刃處的紅色此刻變得如同血液般鮮紅,透露著一種詭異感,這可大大超乎了陸崖的見識。
而施先生似乎對此早就有所預料,不僅沒有驚訝,反而極其滿意的點點頭,下一刻便對著懸停在空中的細劍輕輕一指。
詭異的場景突然出現,隻見那柄懸停不動的細劍,突然高速旋轉起來,空中竟然莫名出現了一個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