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昭冷笑兩聲,一句話也不說,轉身朝門外走去。

老夫人一臉莫名其妙,連忙把人叫住,憋著氣道:“你這是做什麼!”

蘇玉昭平靜道:“你們既然不想談,我覺得咱們也不必再浪費時間。”

一見她這平平淡淡的模樣,老夫人心裏就打怵,忙道:“好了,好了,依你,都依你,送顧氏去砛州府,行了吧。”

說著,她又看向顧氏,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你想想景程和阿儀,你死不足惜,但你想讓他們也抬不起頭來嗎?”

顧氏喉嚨一緊,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吐出口氣,無精打采地擺擺手,“你回去吧,帶上慣用的東西,後日啟程。”

事情就這樣定下,顧氏麵如土色,突然,她撲向蘇景言,抓住他的手,急切道:“景言,景言,我沒想害你的,是你娘,你娘欺我太甚,我這才......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最心善了,替我向你妹妹求求情吧,算大伯母求你了,好嗎?”

她一雙眼睛緊盯著蘇景言,麵含祈求。

蘇景言被她拽的連連搖晃,看著緊緊抓著他手腕的手,他不由分說地抬起手,將顧氏的手一點點推開,垂眸道:“大夫人,還請您自重。”

蘇玉昭走上前,擋在蘇景言前麵,抬起下巴道:“大夫人,你有什麼臉,來讓我二哥給你求情?”

她又轉眸朝蘇明嶸看去,緩緩勾起嘴唇,道:“大伯父,你就不說點什麼?”

蘇明嶸看著下麵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眉目如畫,眼神清亮,即便是麵對他,亦不露絲毫怯弱,比起景言來說,還更加耀眼有主見,說話行事,不慌不忙,冷靜自持,又有兩分運道,雖心計稍淺,但若好好教導,隻怕不比景程差。

......隻可惜,是個不親近他們大房的。

拂去心底的遺憾,蘇明嶸麵色轉淡,對顧氏道:“近日來,母親夢到先祖托夢,為示對先祖敬重,你親自回一趟砛州府,替祖先修一修墳,再做一做道場,以謝祖宗的保佑。”

“我......”顧氏還想再掙紮。

蘇明嶸冷下臉,看著她道:“回去!”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立馬讓顧氏閉上嘴巴,她麵色白了白,眼眶有些紅。

說到底,這個家做主的,還是蘇明嶸,一旦他決定一件事,再想轉圜也就難了。

老夫人自椅上站起來,歎息道:“回吧,回吧。”

蘇玉昭斂下眼睛,狀似自然地說道:“王嬤嬤和翠湖,以下犯上,謀害主子,將她們一家子都捆起來,給我發賣的遠遠的,我不想再在蘇家看到她們。”

王嬤嬤和翠湖身體一軟,卻是不敢求情。

顧氏抿了抿唇,眼角掃過王嬤嬤,厲光一閃而過。

老夫人沒心情管這些小事,就道:“隨你吧,你想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

說完,就帶著人離開了。

蘇玉昭不著痕跡地看拾珠一眼,拾珠暗暗點頭,和青杏押著王嬤嬤兩人下去了。

不多時,房中安靜下來,隻剩下蘇玉昭和蘇景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