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到做完檢查，老張隻覺肚子那咕咕聲簡直要響得盡人皆知。
他這會兒覺得又找回了年輕時的狀態，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等會兒說不定還要消耗體力，總不能空著肚子去別人家吧。
再說也不了解素素做菜的水平怎樣。
穩妥起見，在等結果的空隙，老張去附近找了家特色牛肉拉麵，點了一個大份，還加了一份牛肉。
他年輕時就愛吃這口，可平時在家幾乎吃不到牛肉。
趙媽總是找各種借口不給做。
說什麼發物，病人吃那玩意兒不好之類。
天曉得。
想起趙媽，老張皺皺眉。
她現在好像越發有主見了呢。
*
看到素素發過來的地址信息。
老張有點兒不太相信。
以他的了解，那並不是什麼高檔小區。
以素素現在的咖位，怎麼也該匹配億萬級別的豪宅。
不過他也聽說過好多明星身後，都有個填不滿的無底洞似的原生家庭。
怪不得她這個年紀，完全沒有要嫁人的意思。
縮減自己的開支而去努力供養家人嗎？
老張腦補一陣，對素素的好感度竟又兀自飆升了呢。
人就是這樣，你喜歡的人，哪怕別人再說TA不好，你也會去尋找或搜索好的信息，下意識過濾或忽略那些負麵信息；
反之亦然。
老張出了醫院，把司機打發走。
自己買了把鮮花，打個出租就去了素素家。
*
這小區有些年頭了，A、B區是別墅區，C區卻隻是花園洋房。
素素住在B區。
雖同是獨棟別墅，A區起碼300平打底。
而B區，隻是一些相形見絀的二層小別墅。
進小區時，老張打電話給素素確認信息。
趁此四下打量一番，見沒有可疑之人跟隨，吐出口氣。
素素語氣似乎有一些急促，聲音聽上去和平時有點兒不同。
“皇庭……你快點兒。”
“她像是有點兒激動。半年沒見，她也想我了麼……”老張那個心跳啊。
自己竟像是找到年輕那會兒熱戀時的感覺呢。
掛了電話，素素直接把開門的密碼發了過來。
老張愣了一下……這是要確定關係的意思？
盡管之前吃過東西，老張還是感到一種全身心的饑餓感向他襲來。
這會兒夜幕已經降臨。
天邊悄然升起一輪明月。
這是事圓人圓的好兆頭啊……
對了，今天應該是十五？
老張急促的腳步在一棟房子前刹住。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
樓上樓下都沒有開燈。
老張心跳莫名就來到了一百二。
左邊是個車庫。
再次確認了門牌號。
老張站定，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他想，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他倆的關係似乎還沒到那步呢。
而且見過幾次麵，素素也並不像個輕浮女子。
沒準人家關了燈在陽台賞月呢。
隨著密碼燈一閃，門開了。
他朝裏麵叫了聲：
“素素”，卻無人回應。
屋子不大，顯然人沒在一樓。
順著樓梯往上走，又叫了聲。
“皇庭……”
他聽到一聲低低的類似呻吟的呼喚聲從樓上某個房間傳來。
那聲音，有種酥麻到骨子裏去的感覺，卻又像在壓抑著某種東西。
這個縱橫商場幾十年，一向心如磐石的男人，一時心神竟有幾分恍惚。
素素跟他不過吃過幾次飯，兩人雖相互都有好感，卻都並未越界。
平時她都稱自己“張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