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
三歲朝旁一閃。
將那拿匕首的人手順勢一撇,撲過來的人頭剛好撞在堅實的水泥牆上,當場斃命。
那拿匕首的則被來人力道一帶,刀尖正好刺進自己的心髒。
三歲嘖嘖兩聲。
她本來並沒打算要他二人狗命。
這就叫害人終害己。
三歲對他們的死並不感到遺憾。
因為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二天的新聞裏,也大不了會出現一則豆腐塊大小的文字:
某街街巷。發生一起惡性鬥毆事件。
經查,涉事二人疑似某黑惡勢力餘孽,被發現時均已身亡。
世上甚至不會有一個人為他們的離去流一滴眼淚。
說不定為此開心的人倒不少。
*
回到商場時。
王若玨和王智慧正在小王總的辦公室裏誠意溝通。
王若玨提著王智慧的耳朵。
“說,你還有啥瞞著我的?”
王智慧:
“哎呦,放手,你個男人婆……
這麼凶,我祝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三歲想笑又笑不出來。
之前掉進地府時,就已經覺得到達了衰的極限。
哪知現在來看,那次遭遇竟是小巫見大巫。
在地府那段時間,她反而感受到了生平少有的嗬護與關愛。
反而是到了人間以後。
好戲似乎這才開頭呢。
鬼界眾生,並不似傳聞那般可怕、凶惡。
而人間,卻倒是隨處鬼影重重一般。
向來心裏放不下事的她。
這會兒更是覺得肩上像是擔上了一副千斤重擔一樣。
她決定要向兩姑侄攤牌——
至少要讓他們明白點兒什麼。
她現在感覺到四麵楚歌,她需要夥伴。
幾萬年以來,她除了跟天哥走得近些。
另外就是喜歡跟鴻均擺玄龍門陣。
那屬於君子之交淡如水。
老君嘛,太圓滑。
作為酒友,那小老頭也著實待她不薄。
經常喝酒喝嗨了,就喜歡拿出各種自己的私房丹藥讓她嚐鮮。
不過對於他的無原則,牆頭草的作派。
三歲還是不太認同。
因此總歸還是從心理上感覺不太親近的。
其它嘛。
女媧雖結拜過。
卻自封神後便沒了交集。
除此多是泛泛之交。
她習慣了孤獨。
遇事也是自行消化。
不過五衰前,倒也並沒遇到有啥大不了的事。
她並沒有多麼不得了的承受力。
這會兒想起來。
天哥雖忙著出人頭地,卻也著實沒少為她操心。
她成天逗貓兒惹狗兒的。
也沒見有什麼仙人來找麻煩。
細想之下,定是天哥幫她擺平的。
那些需要莽幹的事。
她倒是很喜歡做。
比如當初平定妖族。
她的戰鬥力還是可圈可點的。
現如今,沒了天哥等人給她紮場子。
她好像也有些心裏沒數。
她希望有人來分擔自己這千斤重擔。
她害怕有一天自己被壓垮。
她甚至有點兒想丟下這副爛攤子。
反正又不是她的事。
畢竟她的第一要務,並不是來為他人打抱不平,或是為誰扛事兒的。
咋辦,有點兒委屈,有點兒想大哭一場。
三歲覺得,現在的自己,像是那饞貓兒,本想偷吃糍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