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因病妲己請尤渾靈台作法三道人
因紂王昏庸無道,商容老丞相感到愧對先王托孤之恩,怒火上來,拗不住性子,一頭撞死在金殿上,這正是,血灑金庭柱,千古美名留。
商容之死,雖令紂王震驚,卻也在承受之內,這些年,他已經受夠了這般老臣無來由的管製,這般攝政的人物隻把他這個大王當著了孩童,為了自己的野心完全不把他這大王當回事。
紂王這會兒全向歪處想,好事也向壞處想,把商容的行為看著是粗暴的幹涉他的政務,即便商容以前所有的功績,善意的勸導在他的眼裏也成了惡處,由此後,使他的性格又變了些,變得更是暴躁。所以,後來會發生在他身上許多荒唐並意想不到的事情,甚至包括刳剔孕婦這等千古難申的罪惡。
商容居然是這麼倔牛脾氣,七十多歲的人了,火性依舊大,脾氣一點也沒改,態度依然是生硬。這令紂王怎麼也不能接受,麵對商容的血肉屍體,他是怒不可息,唉,商容雖死也沒有解了紂王心頭恨。
“可惡,可惡,竟然在金殿上對朕如此,這還了得?朕已經長大了,不是初始的小孩兒,還須受他氣來?”
“來人呀,傳朕旨意,老匹夫可惡,把他的屍體拖向城外,拋屍荒山,喂之於虎狼。”
商容被紂王如此相待,飛虎在那裏看見,內心受了很大的責備,他本是想借重商容的才能,震脅紂王,使妹妹黃貴妃順利的登上皇後之位,並不曾指望商容如此爆烈,在金殿暴死,他有很大的責任。若不是他出言相請,老丞相怎麼能來?
飛虎在那裏自責不已,其實,他還不曾知,商容老丞相上朝之前曾被尤渾略待,譏諷於他,“老家夥,你到這裏是隻是送死來吧,或許縞素著裝更適合於你,更能使大王動情。”
商容被激怒,“小子,我不在朝才幾天,就受你如此慢待,你以為縞素著裝我就怕了?我這麼大的年紀,能得不死,和死人堆裏爬出又有何區別?今我就著縞素,看今日的大王是聽你還是聽我?”
商容如此壯烈,內裏的原因卻是受了尤渾的刺激,飛虎不知道詳情,隻覺老丞相的死於他有責任,內心就倍受煎熬。
“商老丞相是我請來,這樣的下場太對不起了他,我該如何對老丞相在天之靈有所交代?”
飛虎思慮甚多,內心難堪,就差幾個結拜的兄弟黃明周紀,找一吉地悄悄的將老丞相屍體掩埋了。
各位,與飛虎結拜的兄弟有四個,在這裏交代清楚,以後也就沒了差錯,他們是黃明周紀龍環餘謙,年輕的時候,飛虎參加校伍場選將,與陳桐爭奪東征主帥,大戰三百餘合,陳桐力戰不過,便使計謀下套子,用暗手段,黃明周紀龍環餘謙都在場,這班年輕人看不過眼,合力相助,敗了陳桐,以後,他們結為弟兄,認飛虎為大哥,跟隨著他大戰東海,血裏爬火裏滾,一直到今天,已經二十餘年,經過血與火的考驗,這幾個結拜的兄弟和飛虎有了很深的情感,可以說,飛虎的一舉一動他們都了解,商老丞相的離世,他們深知大哥背負著重擔,便做了妥善安排,埋了老丞相的屍體。
嗬嗬,可不能讓他人指責飛虎大哥無情義。
當然,老丞相辭官返鄉,從家鄉進朝歌,這一切比幹丞相也都知道,他和飛虎情意想通,飛虎助他掣肘紂王,他助飛虎妹妹黃貴妃登上中宮之位,在他的想法裏,商容年歲大,對避讓之道應該很是精通,那日告老還鄉,他甚至對商容還生了嫉妒,所以,十裏長亭相送,他的情感世界很是複雜,既是敬佩又是惋惜。
飛虎把商容請來了,比幹就沒有出麵,他認為沒有必要出麵,以他和商老丞相兩個人,任誰都能使紂王解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何必要把手裏的王牌力量全部拿出?況且,聞仲不在朝,需要對付的隻是一般小人,以商容在紂王心目中的地位,必能扭轉局麵,使尤渾費仲的行為有所收斂,商容的出現對紂王的無端將能起到阻止作用,最起碼也能起到震懾,使奸賊不敢再妄為。
令比幹丞相沒想到的是,商容沒有和紂王辯解幾句居然就尋了短見,使他想出言阻止都已來不及。
比幹見紂王怒火燃燒,須發披張,很是後怕,他是後悔莫已,亦不敢以身相試,隻能是默默無語,退於一旁。
商容如此語言對待自己,紂王獸性被激發出來,竟然看什麼東西都不順當,至殿外,有兩位武士形容不整,有點萎靡不振,當即被他責令拖出去砍了,隨從再也沒有敢說話了。
各位,這個時候,紂王已經完全找回了自信,他要把以前所受的窩囊氣全部找回,嗬嗬,不要說聞太師不在朝中,隻怕聞太師今日回來,也已經控製不住紂王了。
比幹雖是王叔,又位及丞相,秉有玲瓏七巧之心,但他依然無法摸透大王之心,失了算計,走了下策。這也從側麵應證了,無論何時何地,不入大王的心路,秉著性和大王對著幹沒有好處。
紂王在金殿上顯了威,情緒雖是得到了一時宣揚,卻依舊是煩心,他的心扉依然放不開,回宮後竟是各處也不去,徑直到養心殿了。
折了商容,尤渾心裏高興,退朝後竟去見駕,紂王卻是不見,尤渾就繞過大殿後牆,走了一圈,竟來到壽仙宮前麵,妲己和王貴妃在一起,下了一盤五子棋,王貴妃繞不上彎子,沒幾步就被妲己圍死,動擔不了,她感到無趣,徑直回宮了。
王貴妃走了,妲己也感無味,一人望著棋子發呆,有宮娥名叫鯀絹的,甚是貼心,圍著妲己說一些知心話,恰好看到尤渾過來,她就跑到跟前,對他說:“尤大人,好久不見你到這來,奴婢正念叨著,啊,蒼天有眼,你可過來了,我家娘娘有事相請。”
隻這一句話,尤渾心中就似小鹿兒亂跳,他曾多次走這經過,每次都是扭著頭走,不敢回頭。唉,和七八年前相比,情景是大不一樣,那時他年輕氣盛,心比天大,色似魔生,年少不識愁滋味,什麼事都能做得出力,現在,他身在官場,哪裏能漏一點把柄?
尤渾得鯀絹之語,卻是左思右想,張張瞧瞧,搖擺不定。
“大王不在這裏,這卻是如何?若是被他人抓住了把柄?豈不是諸般努力都成空?”
他欲待走了,卻又是自己多日所盼,欲待進了,又怕別人瞧見,左右張望,貓抓狗咬,如逼瘟一般。
“大人,娘娘實是有事相求。”
鯀絹態度卻是誠實,使他無可推脫,萬般無奈,尤渾就低著頭跟隨鯀絹走進了壽仙宮,行禮畢,開口道:“奴才問蘇娘娘好,不知您找來小人何事?”
妲己道:“尤大人,你不要這樣客氣,畢竟我們娘家也是姻親,姊妹相稱,啊,這裏沒有外人,你我兄妹說說話兒。尤大人,我找你來是有點事,啊,這個事兒說來有些羞,妹妹還不好開口。”
這個話裏透著誘惑,尤渾不敢胡亂答茬,低聲言:“但憑娘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