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九成宮安頓下來,李治就跟在皇城一樣,開始每天打卡上朝。
畢竟,文武百官也被他打包帶來了不是?
這天,蕭筱正在收拾帶來的行李,就聽到消息:陛下在書房議事時,忽然頭風發作,已經宣太醫令了。
她心頭一緊,頭風這種病很難根治,隻能靠日常藥物調理和增強體質,李治明明已經很久沒有複發了,這又是怎麼了?
當她急匆匆趕去禦書房時,正好撞上幾個大臣從裏麵退出來。
都是老熟人:長孫無忌、褚遂良、柳奭和張行成。
“臣等見過淑妃娘娘。”
蕭筱側身避開,沒有受全禮。
“諸位相公快快免禮,本宮聽聞陛下舊疾複發,這才匆匆趕來,失禮了。”
張行成跟著大家一起行禮,內心卻是震驚不已:這不是之前給我治病的小神醫嗎?
原來竟是陛下盛寵的淑妃娘娘!?
同一時間,長孫無忌也在暗自打量她。
“淑妃娘娘既受陛下厚愛,長伴君側,便該好好照料龍體才是。”
蕭筱皺了眉,這是在暗示自己沒照顧好李治,才導致他舊疾複發?
呸!我還懷疑是被你們氣的呢!
“長孫太尉說的是,隻是各位相公世受皇恩,既知龍體有恙,自當好好為陛下分憂才是。”
完全是照著長孫無忌的語氣,來了記回旋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陰陽怪氣誰不會?
看著突然硬氣起來的蕭筱,長孫無忌有些意外,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回過神來的張行成忙道:“臣等慚愧,陛下夙興夜寐,旰衣宵食,才致舊疾複發,還望娘娘囑咐陛下好生養病。”
這時,書房門打開,齊秉義一臉急色走出來。
“淑妃娘娘,您終於來了,快跟老奴進去,陛下正難受呢。”
蕭筱心一沉,難道真的很嚴重?
她再沒心思管別人,直接越過人就進了屋。身後,齊秉義向大臣們拱手致意:
“諸位相公慢走。”
書房門又關上,褚遂良輕輕哼了一聲,“太尉,淑妃慣是這般無禮,偏偏陛下寵愛,瞧著竟有取代皇後之勢。”
一旁的柳奭: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他苦了張臉,“不瞞太尉,如今下官日日憂心,就怕如今皇後失寵,陛下會遷怒王、柳兩家。”
長孫無忌淡淡一笑:“中書令莫要過分擔憂,老夫教你一招,以退為進的法子。”
“敢問太尉,是什麼法子?”
“向陛下請辭,中書令之位。”
褚遂良、柳奭:“啊!?”
禦書房內。
蕭筱進到內室,隻見太醫令正守在榻前,而李治躺在榻上,緊閉雙眼。
“太醫令,陛下如何了?”
“娘娘來了,陛下他…”太醫令欲言又止,“娘娘自己問吧,臣先下去了。”
蕭筱心急如焚,直接坐到李治身邊,撫過他的額頭,俯身低聲詢問:“九郎,頭疼得厲害嗎?”
那雙漂亮的鳳眸睜開,漆黑的瞳仁裏卻溢滿了笑意。
蕭筱一怔,旋即意識到自己受了騙,狠狠瞪了這狗男人一眼,正想起身,卻被扣住了腰。
“小小別惱,我是為了騙那群老狐狸。”
“好好的,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做什麼?”
蕭筱餘怒未消,捶了他胸口一樣,這人立刻皺了臉,一邊叫疼一邊訴苦:
“你瞧瞧我這皇帝當的,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牛多。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也不得一日放鬆,正好尋個借口休息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