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得通紅的烙鐵冒出來的熱氣打在哈迪的臉上,幾乎讓他呼吸困難。
“格恩,你的心思令我害怕,恐懼誕生了信仰,然後我對信仰頂禮膜拜。所以當初,我給你磕了三個頭,我信仰你,並且一直恐懼你,我願意為你賣命的你知道嗎?”
他忽然笑起來,笑得十分癲狂。
“可是,我在你的士兵裏看到了那個人,我每晚做噩夢的主角,那個砍殺我父親的賊!”
“為什麼?他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他?你知不知道,他隻是一個苟延殘喘的老實人啊!”
“你知道他為了讓我學習認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嗎?就為了你心血來潮的激勵平民,難道他就要死嗎?難道他該死嗎?”
“你這個孤兒!你這個缺失人性的家夥,活該你父母雙亡,哈哈哈。”
哈迪笑得前仰後翻,淚水混雜著笑容打濕了布滿鮮血的臉頰,眼淚蘊含的鹽分進入傷口灼得他整張臉宛若被火燒了般的痛苦。
“哈迪,你說的很對,但我不認同。”
“雖然你父親死了,確實是我下令殺的,但那又如何?卡拉迪亞充滿罪惡,他今天不被我殺死,明天就會被別人殺死。”
“在我看來,世間萬事萬物都逃不過兩個字,命運。”
“如果沒有打破命運的能力,那當命定之事來襲之時,他所受,是他應該所受,我殺他,是偶然,但到了現在回頭來看,又是必然。”
“更何況,他死了,正因為他的死亡,我給了你滔天富貴,在我的地盤,你足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有很多的第納爾,你可以找很多的美人,喝任何美酒,除我之外,誰能給你?所以,你一邊吃著我給你的便利,一邊指責我是你的仇人?”
“哈迪,看來,你的書還是沒有讀通透,事實上,我給過你機會了,你不知道珍惜呀。“
格恩感歎。
哈迪停止了大笑變為冷笑,嘲諷道:“格恩,別拿你的那套歪理裝好人了,背叛你我不後悔,為了神主照顧父親,我願意做出一切!”
“偉大的神主啊,請渡我去彼岸!”
他在提到‘神主’二字時眼神火熱,神色向往,這份信仰實在是太過癲狂了。
“神主?”
格恩不屑一笑:“哈迪,跟我有段時間了,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的實力呀。”
“來吧,給你一個親自報仇的機會,與我來一場勇士的對決。”
他說完,把燒得通紅的烙鐵丟到哈迪麵前。
哈迪眼睛一亮,念及過往竟然沒有絲毫猶豫,撿起烙鐵沒燒紅的另一端就朝著格恩刺來。
“死吧!”他的臉上帶著決然的瘋狂。
忽然,他的動作戛然而止。
因為,一把大刀以破空之速直愣愣地刺入他的腦袋。
“哈迪,看吧,我說的,你的書沒讀通透,你不夠了解這個世界,在我看來,你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格恩蹲在哈迪的屍體前,溫柔地撫平哈迪的雙眼。
而後看向哈倫一號,誇獎道:“哈倫,你與我的默契,真是越來越深了。”
哈倫一號微微彎腰,並沒有因為格恩的誇獎而感到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