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堂外有八位公公在記錄每一位皇子公主上課的動靜。
他們將方才發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記了下來。
薑玉瑄昂著頭,一副高人一等的表情,“我就是看不起你,又能如何?”
祁軒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長公主看不起在下,大可離開,但你不尊師長,需加抄五十遍,一共一百遍,明天上學前交給我,否則不準進講堂。”
他看向堂下,“你們可以看一下窗邊,那些拿著紙筆的公公是威帝特地派來,記錄你們一舉一動的,他們會在午時之前將記錄的冊子交給威帝。”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換上了端正的坐姿,他們並不想敗壞自己在父君麵前的形象。
薑玉瑄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她決不能忍受被人拂了麵子。
反正威帝寵她,絕不會拿她怎麼樣!
她直接起身,高抬著下巴走出講堂。
祁軒沒有攔她,甚至給她讓了個位置。
她剛邁出講堂,就和來巡查的威帝撞了個照麵,李皇後和莊妃也跟在其後。
他們在外邊聽到了全部過程,李皇後的臉都被丟盡了,她怒視著薑玉瑄,說不出話。
威帝尤為重視這次開堂講學,他先前就對薑錦程失望透頂。
他有些後悔這麼早立太子,若是江山交給薑錦程,早晚會被薑錦程敗壞幹淨。
還有他這個寵大的女兒,竟這般無禮,他嗬斥道,“是不是孤太寵你?竟把你養的這般刁蠻?”
薑玉瑄收起不可一世的表情,她撒嬌道,“父君!是祁軒不講理,女兒遲到一會兒,就要罰女兒抄百遍苑規,女兒的手多寶貴,怎麼可以抄百遍苑規?”
莊妃忍著笑,一本正經的說道,“長公主確實嬌貴,從小到大一點苦都吃不得,女子無才便是德,長公主若不想讀書,不如此事就算了,何必要為難孩子?”
威帝厲聲道,“都是孤的孩子,為何就她吃不了苦?”
他看著薑玉瑄,“即刻起,褫奪長公主封地,罰俸三個月,若月考不過,就讓她隨便找個人嫁了!南薑王朝不養廢人!”
李皇後苦著臉,一言不發,威帝震怒,她不能求情,隻是這罰的也太重了…
自己的孩子,她還是忍不住心疼。
薑玉瑄委屈地看著威帝,“父君!你不疼女兒了嗎?”
威帝瞪著眼,“就是太疼你,才讓你這般任性!”
他冷眼看著薑玉瑄,“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做的好事!”
“父君…女兒不懂父君的意思…”
薑玉瑄慌了,莫非父君知道她害薑時悅的事了?
哼!薑時悅還真是個害人精!本公主一定要找個機會教訓她!
“前幾日的事,你會不懂?”
威帝氣極,他的女兒竟然撒謊成性,還裝瘋賣傻!甚至殘害同胞,險些釀成大禍。
從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他再放任下去,這皇宮裏豈不亂了套了?
薑玉瑄裝作不懂,“請父君明示…”
威帝氣的簡直要吐血!自己的大女兒想害死小女兒的事情,他該怎麼可能在這麼多人麵前開口。
李皇後忙上前安撫,“帝君莫氣,瑄兒她不懂事…臣妾這就把她帶回去好好管教。”
她看向薑玉瑄,“還不快跟我回去?還嫌丟人丟的不夠?”
薑玉瑄低著頭,眼睛微紅,跟著李皇後走出了墨香苑。
威帝走進講堂,看著眾皇子,肅聲道,“你們別想在學堂蒙混,若你們月考不過關,孤會褫奪你們的封地,削減你們的俸祿,再有勝者,直接貶出宮去。”
薑錦程不以為然,反正他背後有李家,父君定不會褫奪他的太子之位。
威帝似乎察覺到薑錦程所想,他銳利地盯著薑錦程,“太子,若你德不配位,孤也會好好考慮是否該換個人坐這個位置。”
薑錦程僵住了,他感覺無地自容,隻能強裝鎮定道,“兒臣定會向父君證明,兒臣配的上太子之位!”
“你最好能證明!”威帝甩了下袖子,黑著臉走出講堂。
祁軒開始講課,再沒有人敢在課堂上公然挑釁。
薑錦文和薑錦書像是看了一場笑話,他們的功課向來都好,自然不擔心被罰之事。
時悅很坦然,她不喜歡讀書,反正她又沒有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