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辛六十五年,靈玉國皇帝因病駕崩。同年太子齊戰繼位,稱號乾元帝,改國號為乾嵗(suì)。
祖上有言,靈玉國曆代皇帝稱號以及國號均需以乾字開頭,以保國運永恒。
乾元帝與惠文皇後共育五子,夫妻恩愛和諧。
乾辛六十年生下長子齊渲,即當今太子。乾辛六十二年生下二皇子齊沋。乾元帝繼位後又於乾嵗三年誕下雙子齊澤和齊澐,乾嵗七年又添幼子齊汶。
乾嵗八年乾元帝宣布長子齊渲為太子,封二皇子為軒王,三皇子為茗王,四皇子昀(yún)王,五皇子為筠王。
時至今日已是乾嵗十年,惠文皇後又以高齡之身孕一子,於今年臨盆。
惠文皇後產下的乃是整個紫鈺國唯一的公主。
然……
惠文皇後孕第六子前不幸中毒,無解,得李院首醫治暫緩其毒。惠文皇後產後大出血,毒素擴散,性猛烈。其肌膚如炙烤之色,經脈忽凸忽隱,令人痛不欲生,又因大出血,性命垂危。生命垂危之際,李院首冒險以古法治之暫緩其毒。
但李院首的方法終究不能治根。唯一有點安慰的是小公主身體健康,未受毒素侵害。
“回皇上,請恕臣無能。皇後娘娘失血過多,毒素擴散太快,已逼近心脈,若無解毒之法,娘娘她……她……。”
乾元帝疲憊的閉了會兒眼又睜開,眼神中盡是滄桑、無奈、無助、絕望與憤恨。
哪怕知道結果他還是想問一句:“會如何?”
李院首未說結果,而是匍匐在地道:“皇上,臣無能,實在找不出解毒之法。此毒本就為上古之毒,且沒有解毒之法,唯有那本禁書中的禁術有克製之法。若……若皇上同意臣使用禁術替皇後爭取些時日以研究解毒之法,或許還有些許把握。”
“後果呢?”乾元帝眼神淩厲地掃向李院首。
哪怕趴在地上,額頭抵在地上李院首也能感受到乾元帝那可怖的威壓。
“此法有殘缺,輕則為活死人,重則全身潰爛而亡,包括五髒六腑,隻於一具骨架。”
“哢嚓!”
李院首被這聲音嚇得渾身一抖,乾元帝握著被扳斷的椅子扶手狠狠地往地上擲去。
暴怒的帝王無人敢勸。
“李權,一年前你向朕保證過,一年之內定找出解毒之法,現在你卻說無能為力?”
“請陛下治罪,臣……的確無能。”
“嗬,如果使用禁術,你又想要多少時間?”
“五……五年?”李院首試探性地一問。
“好,朕再給你五年時間,否則九族謝罪。”
聽到乾元帝說‘好’時李院首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臣,遵旨。”
李院首一臉哀色,內心隻於一句悲歎:“帝王之差(chāi),無敢不從。有失則牽連族人,李家將毀於吾手也,吾乃罪人啊。”
為了家人能活命,李院首不敢耽擱,哪怕機會渺茫也要搏一搏。他顫顫巍巍地來到太醫院,獨自一人待在房中翻閱那本禁書,準備需要的藥材、用藥液浸泡銀針,不假人於手。因為很多藥材都劇毒無比,且藥材複雜又多,他擔心有心人在這上麵做手腳,若出了意外自己和家人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這禁術不止是藥和銀針的配合。李太醫還需要內力高手配合,讓惠文皇後的身體快速吸收藥性,最終讓惠文皇後的血液、各個身體器官都進入休眠,或者說是類似於凍結的狀態,還需要將惠文皇後置於冰窖中保證她的血液和器官進入徹底的休眠。
這樣的治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令人不禁唏噓、疑問,這樣的人還能活嗎?
禁術,既然被稱為禁術定是因為此法太過惡毒,不被人認可的。
李院首膽子太大了,可能是他也實屬無奈,慌了神才選擇孤注一擲吧。
乾元帝如此深愛惠文皇後,早在惠文皇後第一次被診出中毒時就威脅過李院首,解不了毒,讓他全家陪葬。這換作任何一個人麵對自己和家族生死都不可能淡定的。
李院首爭分奪秒的做事,好在一切順利。待一切事情完成,惠文皇後被送入冰窖後,李院首才回到太醫院的小房間,關上門,無力的坐在地上,靠在門上 ,緩緩地鬆了半口氣。
“這五年之內,李家的性命算是暫時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