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冷著臉戴著口罩來到巡邏的走道,就看到兩個一臉懵逼的雄性呆呆站著,旁邊躺著一個還在抽搐的雌性,地上淌出來一些粘稠的烏血。

兩個雄性突然被人砸到,下意識就接了一下,現在伸著兩雙沾了血的手站在旁邊瑟瑟發抖。

“族,族長,我,我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就嗖地一下,就突然出現,砸到我們身上了。”

兩人說著說著要哭了。

“完了,我們是不是要死了,她不會是有什麼病吧?”

阿野聲音平緩,語氣輕柔,“不要怕,你們帶著口罩呢。先去單獨的山洞,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燒了,然後我讓人送熱水和肥皂給你們洗澡,多洗幾遍知道嗎?”

“你們先在單獨的山洞隔離幾天,過兩天沒事就可以回來了。”怕他們過於害怕,阿野又加上了一句,“祭司給我留了 藥,你們不用過於害怕。”

兩人抖抖抖,聽他這樣說,心裏終於稍微安定了一些。等那兩人走了,阿野讓大家後退,再讓山河點火,把雌性燒了,邊燒邊扔木柴過去,以免燒得不徹底,然後拿石灰粉把走道全部撒了一遍,接觸過那兩個獸人的其他巡邏勇士也去另外的山洞消毒,隔離了起來。

一切都悄悄地進行,族人們都安穩地睡著,等忙完了,差不多天都要亮了,阿野看著沉沉的水麵。

嗬,是瞬移東西的異能嗎?真是沒想到會因為這個情況被鑽了簍子......

大雨過後是連日的晴天,天氣又熱得出門腳不能挨地。

雨雖然停了,但水位卻一直沒有下降,許多部落這才意識到缺水了。不是每座山頭都有水源。

渾濁的洪水裏滿是泡脹的野獸屍體,巨大的蠅獸停在上麵嗡嗡作響,還有泡成巨人觀的獸人屍體,浮腫得不像樣子,一具具飄蕩在水麵,有的順流而下,有的則卡在山腳的石縫裏,臭得慘絕人寰。

蛇淵因為轉移到天神山脈上,運氣倒是好,山頂有積雪,化了就是水,河葉生了好幾枚蛋,隻有一枚孵化出了幼崽,可這幼崽每天就像不知道飽一樣,總吵著要奶,吸得她胸部紅腫破潰,吃多了肚子鼓脹得像還有個崽子在他肚子裏一樣,然後就哇哇大吐。

好幾次她都差點把這幼崽扔出去給砸死了,可到底是自己生了一天才生下來的,又有些舍不得。

兩個蛇族獸人上次盯著她回部落,很意外地,那個瘦小的雌性被送給了蛇族,又帶回了部落,還跟河葉住到了一起。

看著河葉赤裸上身,抱著哭嚎的幼崽,瘦小雌性露出一抹冷笑,“河葉,這個滋味不好受吧。”

河葉狠狠瞪了她一眼,“賤人,怎麼沒被那些雄性咬死。”

瘦小雌性不所謂地笑了笑,“嘖,你也就會嚇唬我了。你肯定還不知道吧,你的幼崽,都是你的好阿姆給你吃了東西他才變成這樣呢。哈哈哈哈哈,長不長得大不好說,長大了,恐怕也就是個傻子吧!”

瘦小雌性看著河葉震驚到一臉空白,吐出一口濁氣,河穀部落族長的伴侶和孩子,就沒一個好人的,呸!

當晚,河葉因為摔打幼崽,被扔進小山洞狠狠地懲罰了一番。

......

砍了大樹劃出去尋找生路的獸人越來越多了,獸人可以長時間不吃東西,但不喝水誰也扛不住,有經驗的老獸人是知道洪水不能喝的,可是耐不住渴啊,沒多久大家就病懨懨的,隻能碰運氣出去找找有水的山頭。

“你們看,水麵上好多掏空的樹幹,他們都準備走了。咱們走吧。”

這個小部落剛吸完一個死去族人的血,嘴上還帶著幹涸的血跡。

“把食物帶上,咱們也走,再不走,都要死這兒了。”

剩下的族人趕忙去找樹,沒有骨刀就用石片,雖然又餓又渴,旁邊那屍體還新鮮著呢,再不走,下一個說不定就是自己了。

......

唐梨正悠哉地靠在沙發上,喝著冰飲,腳下踩著庫瑪肥軟的肚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紅霜突然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小臉上都是汗。

“唐梨姐姐,飛飛說水麵上多了很多漂流的獸人,有人看著像是往我們這邊來了。”

唐梨抬眼看了看外麵,這種情況她早就想到了,“不是跟你說了上山頂戴一下帽子的嗎?看你的臉紅的,快過來涼快涼快。”

“咱們這一片人雖然不多,但是一個頂五個,你就放心好了。什麼牛鬼蛇神都來不了,不過,能再撿幾個有用的就好了。”

紅霜聽了點點頭,“姐姐說的對,要不,我去催生一些有毒的水草吧,嘿嘿,我覺得可以。”

小丫頭灌了一杯水,又從沙發上彈起來,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唐.鹹魚.梨,收回爾康手,又緩緩癱回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