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我來到了榮華小學的門口。
一到放學的時間，校門外站滿了來來往往的家長。
這也是我選擇這裏的最主要原因。
大隱隱於市。
這樣的環境，談不上什麼人多眼雜。
即便是有人盯著虎嫂，在這麼多人中央，他也未必跟的清楚，也未必能看的明白。
我夾了一大堆傳單，遊走在人群中，時不時的就發上兩張。
“先生，鋼琴課。”
“您瞧瞧。”
“女士，鋼琴課，給孩子報一堂課吧？”
我用發傳單來掩飾自己，也方便我在人群中尋找，即便是被盯著虎嫂的人看見了。
我拿著傳單跟學生家長說兩句話，都很正常，也不會有人在意。
很快，我在人群中便找到了虎嫂。
她穿了一身黑。
自從虎哥死後，她就一直都是一身黑衣。
臉上也沒有什麼妝容，但我不得不說，虎哥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即便是沒有半分粉黛的修飾，人群中的虎嫂依舊能算得上是一個標準的美人。
隻不過，人群中的她，雙眼空洞，神色憔悴。
“鋼琴課……”
我拿著一張宣傳單，遞給了虎嫂。
虎嫂根本沒打算去接。
隻是雙目無神的看著學校大門的方向。
“虎嫂！”
“香江來的鋼琴大師！”’
虎嫂頓時神情一陣！
轉頭皺眉看向了我！
第一，我叫了她虎嫂，第二，我提到了香江來的。
所以，她一定會感興趣。
虎嫂眼神瞥了一眼左右，她也知道四海幫其實是派人跟了她的。
“你是誰。”
她接過了傳單。
我微微一笑，隨後道：“香江來的。”
“自然是想幫你的。”
“虎嫂，你的處境不太妙。”
虎嫂看著傳單，但問道：“我怎麼信任你是幫我的？”
“我老公在香江剩下的朋友，似乎也不多。”
我聞言一笑，隨後說道：“你難道還有什麼是我可以圖謀的嗎？”
虎哥在香江有沒有朋友，我當然是知道的。
之所以提到了香江，是因為我隻知道虎哥在香江和台省混過。
我總要給自己的來曆一個說法，但我說不出第三個地方。
而虎哥的情況眼下一定是台省這幫人更加複雜，所以我選擇了香江。
虎嫂聞言翻了翻白眼。
好似天下女人對於我的那一句話都會本能的反感。
但我說的也是事實，我沒辦法證明我靠近她的目的，也就隻能這麼講。
“你來，僅僅就是想告訴我，我的處境不太妙？”
虎嫂瞥了我一眼。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虎哥在河蘭還有朋友。”
“很可靠。”
“我希望你能帶著孩子，立即前往河蘭！”
虎嫂聞言眉頭一皺。
“周飛？”
我聽了也不意外，畢竟她是虎哥的女人，虎哥會跟她提及我的一些事兒，也算情理之中。
“你到底是澳門的人？”
“還是香江的人？”
虎嫂質問我。
這一瞬間，我感受到了她的敵意。
看來對於虎哥的死，她應該也是知道些什麼，最起碼，她應該知道，那天晚上虎哥其實是來幫我的！
“我是哪裏的人並不重要。”
“你和孩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我再次說道。
隻見虎嫂冷哼一聲，問道：“那我老公難道就白死了？”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
“我老公因你們而死！”
“若是沒有個交代，我死也不離開澳門！”
“你們若是覺得愧疚，那就一輩子愧疚吧！”
聽著虎嫂的話，我頓時眉頭一皺。
長出了一口氣，實際上我也不意外。
這女人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著怎麼才能為她的老公複仇。
而她又知道，她老公是為了周飛出力而死，周飛在她眼中代表的或許就是澳門一方。
然而，她老公死了這麼久，也僅僅隻有她自己奔波遊走，想為老公報仇。
而我……
雖然同樣在靈堂外站了一晚，可在虎嫂的眼裏，那就是我這一方，沒有人出麵。
所以，我能理解她，她是在為她老公的死而感覺到不值。
我深吸一口氣，而後道：“虎嫂。”
“你認為的一些事兒，跟事實或許會有些區別。”
“但我可以跟你承諾。”
“你們母子的安全，還有人負責！”
“關於你老公的複仇，也並不是你一個人記得！”
說罷，我遞給了虎嫂一張房卡，道：“若想離開。”
“來這裏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