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體會到他現在的心情。
他抵觸柯文彬，但是並不妨礙他的事業心。
八達通正值壯年，剛到我這沒多久就得到一個明星賭場廳主的稱號，昔日的榮光重現，他不想輕易放棄剛剛起來的事業。
“八哥，敵人應該使我們更加強大，柯文彬確實厲害，但是現在我們不能把他怎麼樣，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能讓我們手裏的籌碼多一些。”
“如果將來有機會，才能抗衡一二。”
八達通還有些糾結。
我接著說道：“你還年輕，事業不應該止步於此。”
“何川的仇難報，柯文彬比我們想象的更聰明，有一個神秘的影組織給他加持，玩轉賽高集團是遲早的事。”
“要報仇，我們隻能另辟蹊徑。”
我苦笑一聲，麵露難色道：“今天，他剛剛威脅我，削掉我應得的百分之五的股份。”
“他的能力不容小覷，我之前低估他了，隻有真正跟他打過交道才知道他有多難纏。”
“八哥，你要是拒絕，我絕無二話。”
我言盡於此，說完，就等著八達通的回答。
“周飛，你真是知道如何拿捏我。”
八達通捶了一下我肩膀。
“那，八哥你答應了？”
“嗯。”
八達通點頭，神色有些凝重。
“高利貸公司不好進，隻是我不確定我能玩的開。”
“以前何川在的時候，他就特別擔心這一塊，有心想要削弱。”
“隻是吳家父子扒著何老不放手，所以改革難以推進。”
“八哥認為如果接手，難度在哪裏？”
八達通沉吟片刻，說：“我從鵬運集團出走後，就很少接觸賽高集團的事，我想知道現在的情況。”
“這個信息我需要回去整理一下。”
“好，那不知道賭場這邊怎麼辦？要是接手高利貸那邊的業務，我這邊恐怕沒有辦法兼顧。”
“暫時由聶森代理。”
八達通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八哥有話直說。”
“飛爺，風頭太盛不好，聶森一個人兼任三個廳主，可能會讓人眼紅。”
“現在柯文彬要用你可能不會說什麼，就怕以後他會想辦法拿你的人開刀。”
“八哥想讓我扶持別人？”
八達通沒有否認。
“我會考慮考慮。”
八達通隻是給我提個醒，見我聽進去，也不再多言。
“飛爺，賭場交接資料我整理整理，有張驥在，他是個可塑之才，不管誰當廳主，都能很快適應。”
“好。”
“等我看到高利貸那邊的情況後，咱們再研究怎麼接手。”
“好。”
回去之後，我就把八達通的名字，報給柯文彬。
“用何川的舊人，周飛你的膽子挺大。”
“柯總，您隻給三個月的時間，我的手下又不像您一樣，人才濟濟，很難啊。”
“我隻是隨便說說，聽你的。”
他輕笑一聲後，掛斷電話。
我一直捉摸他笑容的意義，那個笑很奇怪。
我到家後，準備好的信息已經擺到我桌子上。
我翻閱了一下，對裏麵的內容有個大致的了解。
晚上，八達通來到我家。
“飛爺，賭場交接資料準備齊全，注意事項我已經單獨標記。”
“辛苦了。”
我接過他的資料，同時把另一本資料交給他。
“這是賽高集團下屬高利貸公司的全部資料。”
八達通接過翻閱一遍。
他的速度比我快一些，想必對裏麵的人物都很熟悉。
“有什麼想法？”我問。
“吳偉勇就算不完蛋，高利貸公司總經理的職位也幹不長了。”
八達通搖頭說道。
“怎麼說。”
“柯文彬上台之後，高利貸公司內部領導變動，其實主要集中在兩人身上。”
“一個是李立東，他是集團股東，李董事的兒子。”
八達通看向我，說：“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這個人有些能力，也有野心，以前何老在的時候，因為更偏信吳老，所以吳偉勇處處壓他一頭。”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還有一個人，就是邢彪，別看他人名粗狂，實際上粗中有細。”
八達通回憶說道：“如果我要是沒記錯，他應該是為數不多，從底層混到管理層的人，手下有一票忠心的小弟，他以前屬於吳偉勇那一派。”
“後來不知道發生什麼，和吳偉勇發生矛盾，從那之後就處處針對他。”
八達通說的篤定，
“隻要搞定這兩個人，高利貸內部就搞定三分之二。”
“那另三分之一……”
“散軍和吳偉勇以前的舊人。”
“不能吧，他們才占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