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端那頭的聲音停頓片刻，輕笑一聲說：“周飛，你好像打錯電話了。”
“鄭先生，您是聰明人，我既然給您打電話，就表示我已經知道你們在一起。”
“如果她現在不在，我稍後再繼續打。”
“我想，她應該不會一輩子躲在暗處不露麵。”
那頭鄭端沒有再說話。
很快，我聽見開門和敲門的聲音。
然後電話裏變成一個熟悉的女音。
“周飛。”
“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許久沒見何英，上次一見，還是匆匆一瞥。
隔著電話，我聽到她的聲音，一如之前的幹脆，但是多了幾分沉穩。
“還好。”
她語氣有些疏離。
“你怎麼猜到我在這裏？”
“上次在賭輪，我見過。”
“我以為，你會認為是你看花眼了。”
上次我撞見她，想必她是先一步看到我，還特意找人演了一出戲。
我輕笑一聲，說：“何英，我是老千，練得就是這雙眼，我不會看錯。”
“而且我有病，賭輪上醫療條件不如醫院，如果沒有人把我是病情和身體情況告訴大夫，病情不可能控製住，我不可能被治療好。”
“更重要的事，沒有人傻到無償為我捐一千多毫升的血液。”
說到這，我語氣帶上一絲真心實意的感激。
“謝謝。”
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原因，都救了我一命。
話筒裏隻剩下我們兩個彼此的呼吸聲。
何英打破沉默。
“所以，你今天打來電話，就是想要感謝我嗎？”
“當初我能逃走，全靠你暗中相助。”
“救你，不過是還你一個恩情，我們兩個依舊是仇人。”
何英把話說的清楚。
當初我救她一命，她還我一命，我們兩個算是兩清。
但是很多東西，並不是你來往，就能消解的。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感激你。”
“我知道你一直在等待反擊，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與你無關。”
“不，和我有關係，我知道你現在不方便出麵，我們兩個合作怎麼樣？”
“我願意做你手中刺出去的一把刀。”
“合作？”
何英好像聽到什麼笑話。
“上次我們也是合作，但是你最後背叛了我，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再信你一次？”
她語氣尖銳。
我還從中聽到一絲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