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三少這麼大陣仗,又在這種公開場合開口。
那麼回公司肯定不是從小職員混起,這是要接手公司。
侯天雷臉上的笑容擴大,笑道:“三少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輔佐。”
聶丘也沒有客氣。
會長笑道:“聶三少,你在拉斯維加斯待的時間長了,回來接手重擔,能吃得消嗎?”
“這些年沒少被老爺子放到賭場曆練,一個小小博彩集團應該不難拿捏吧。”
“好,以後有什麼問題,天雷幫不上可以找我。”
簡單的幾句話,就把一個博彩集團老總的更替給定下來了。
周圍人心思各異,更多的是看侯天雷的表現。
又說了幾句,侯天雷見聶丘和會長聊起來,慢慢退出談話中心。
這些人的眼神,甚至沒有落在我身上,我也跟著侯天雷慢慢退出來。
看見前麵那道仿佛佝僂一些的身影,我歎了一口氣。
侯天雷今年四十多歲,在澳門博彩這個地方,在幹幾年也就尋找新的繼承人要退休了。
可他到底沒有熬到退休,就要先讓位置了。
想必此刻心中並不好過。
而聶丘突然回來,又突然接手公司,不知道是不是意味著米高集團要有大動作。
我心中有些奇怪。
大概是知道老千集團最近在爭澳門這塊地盤,他回來的也太巧合了。
這其中又有什麼關聯?
想到呂航下午的叮囑,我苦笑一聲。
他害怕我和侯天雷走的太近,受到什麼波及,可在那些人眼中,我褪去博彩部的光環,什麼都不是。
在這樣的宴會,恐怕他們覺得跟我說兩句話,都是抬舉我。
我看了一眼熱鬧的人群,並不嫉妒,總有一天,我也會站在其中。
我拿起兩瓶度數不算烈的酒,快步走出甲板,給侯天雷一瓶。
他接過,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說話。
對著夜色和看不見邊際的海,一口接著一口。
“我之前存了點積蓄,一直想給你投資,但是沒有時間。”
“現在倒也不算特別晚,不過錢要是太少了,我可不答應。”
夜色中,侯天雷輕笑一聲。
“從小我就看我父親,和我爺爺為了聶家鞠躬盡瘁,如今到我了。”
他喝了一口酒,把剩下的大半瓶都倒入海中。
“我得進去了,別還沒卸任,一頂不忠不孝的帽子就扣下來。”
他說完,扔了酒瓶朝船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