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見底的米缸,她打算出門去挖些野菜,至少要撐到明天爸媽給她送救濟糧的時候吧。
原身之前也是經常出門,走的時候將門鎖好,將兩個孩子關在屋裏,也不怕他們亂跑。
葫蘆山因形似一個倒著的葫蘆而得名。
山上據說有很多的野生動物,因此鎮上常年有很多人進山打獵。
不過真正能獵到獵物的人很少。
顧盼兒準備到山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她手上挎著一個籃子,裏麵放著一把鐮刀。
一路上走的很慢,她想順便了解一下青石鎮,看看能從哪裏賺點錢,兜裏沒錢感覺沒有安全感。
青石鎮的條件和周邊的幾個村子比起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這裏每逢三六九都有一次趕集。
趕集的時候周圍村子的村民都會攜一些自家種的蔬菜,糧食,或者是一些手工藝品來鎮上賣。
賣的銀錢可以買一些米麵糧油之類的家用品。
夕陽西下,田地裏有一些人在漚肥。
她在田坎上慢慢走著,削肩細腰,一襲透著淡淡綠色的素羅衣裙,裙子上繡著燦若雲霞的海棠花。
腰間盈盈一束,益發顯得她的身材纖如柔柳。
夕陽的餘暉灑在她身上,一頭青絲隻挽著一枝素銀拉絲桃花簪更添她嬌柔麗色,有一種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
田裏的男人看的癡了,被身旁的婆娘狠狠拉了一把,頓時傳來一陣吵鬧聲。
“真是不知廉恥,大白天的穿那麼花裏胡哨的勾引男人。”
幾個婦女對著顧盼兒指指點點。
顧盼兒白了那些婦女一眼,見說話的是剛才的王嬸子,心底對這女人更是厭惡。
自己家男人管不好,都怪別的女人的錯。
她索性也不想給對方留麵子了,譏笑道:“光天化日的,田裏這麼多人,我咋勾引人了?你倒是說說看?”
“管不住自己男人,倒把氣撒我頭上,我勸你別把矛頭指錯了人,要給你家管孩子的可不是我。”
“我正常在路上走,也要被你們指點,這不就是欺負我孤兒寡母家裏沒個男人嗎?”
說到這裏她眼圈紅紅的,明顯是一副受了委屈還強忍著的樣子,叫人看的愈發不忍。
“別跟我裝模作樣,說不定就是你八字太硬,將你男人克死了。”
王嬸子最是見不得她一副柔弱的模樣,說的話也愈發難聽。
顧盼兒沒想到這王氏的心思這麼壞。
一個女人要是背上了克夫的名聲,這話要是被自己的孩子聽到了,會怎麼想?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王氏,我顧盼兒往日和你一無怨二無仇,可你卻三番五次去我家門口謾罵,詆毀。”
眾人一聽也覺得這樣做實在不妥。
大家都是一個鎮的,也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可這見天兒的跑去人家門口罵,也太惡心人了。
見風向有些扭轉,她接著道:“是不是你男人隻要看別人一眼,你就要蹲別人家門口罵?”
“那要是跟其他嫂子說一句話,你怕是要殺人吧?”
說著還嚇的拍了拍胸口,往後退了幾步。
“王氏,你該不會是腦子有病吧?”
“之前聽我夫君說過,說得了這種病的人都喜歡妄想,一點不如意的事情就會抓狂,大吼大叫,嚴重的還會傷害別人。”
“對了,那病叫什麼來著?”
“中邪……”
一些個看熱鬧的婦人順嘴說道。
“你才中邪,你全家都中邪了!”
王氏一副抓狂的模樣,恨不得衝上去撓死這個接話的人。
田裏的其他人一看她這模樣,還真是有些像中邪呢!
頓時大家都是一臉同情的看著王大波。
王大波也覺得丟人,回過身反手對著王氏就是一巴掌。
那力道之大,一下就把王氏扇到在田裏,吃了一嘴的泥,腦袋都是嗡嗡的。
王氏本就是出了名的潑婦,爬起來就和王大波扭打在一起。
“天殺的王大波,老子今日就跟你拚了……”
沒有人敢上去拉架,王氏此刻的模樣,可不就是中邪了嗎?
大家都在一旁看著,顧盼兒垂著頭轉過身再不搭理,朝著葫蘆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