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上了台階後,從懷中摸出一把鑰匙,然後熟練的將門打開,隻見裏麵空蕩蕩的,除了兩邊擺放著的破爛的凳子,幾乎沒有一件家具。
她現在心裏已經後悔了,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封地?這就是她以後要稱王稱霸的地方?
這裏對比她好不容易修建起來的新宅,簡直就像是刪號重建,這下,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他們一個個得知自己的封地是寧安縣之後,沒有一個人羨慕,並且還都充滿了同情……
“顧縣主,這座宅院是上上任縣令留下來的,自從上任縣令去世後,朝廷就一直沒有派人下來,宅子就一直荒著。”
說到這裏,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她,見她麵上沒有什麼變化,才又接著道:
“這宅子空下來之後,就一直都是我在看守,隻是,今年上半年,水匪來打劫過一次,將裏麵所有東西都搬空了,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嗯,能找到人來修嗎?”
越靈從馬車上拿下來一個凳子,顧盼兒坐在上麵,總算能休息一會。
老林一臉為難的神色。
“沒事,有什麼你就直說。”
“回稟縣主,人我能找到,但是需要錢。”
他麵露難色,身子往後縮了縮,生怕說出來這話挨打。
上一任縣令就是這樣,經常搜刮民脂民膏,平日裏衣食住行都習慣了白拿,導致縣裏的百姓怨聲載道。
顧盼兒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在她這裏,一切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情。
“嗯,接下來你就負責給我找人修繕這宅子,你放心,錢我會一分不少的給他們!”
老林渾濁的眼睛似乎亮了起來。
但隨即一想到,這顧縣主是個女兒身,也不知道能否在這裏活下去,便又繼續憂心忡忡起來。
“老林,你好好和我說說,為什麼這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不僅是她,他們大家都想知道答案。
老林皺著眉頭,咬著牙齒,恨恨的說道:
“都是那些殺千刀的水匪,他們時常上岸打劫,咱們縣周邊很多村子已經被洗劫一空了,如今他們將目標鎖定了縣裏,他們每回進城,見到男人就打,見到女人就抓走,所到之處,所有東西都會被洗劫一空,百姓們不敢出門,全都躲起來了……”
“你們沒有組織人反抗嗎?”
胡勇冷著臉問。
“當然組織了,可是他們手裏的武器比我們精良,一個個身強體壯,殺人不眨眼,每次搶掠之後,都會回到船上休養生息,說不定哪天又來一次,讓人是防不勝防。”
老林一臉無奈道:
“他們這樣多來幾次,每回也不貪多,時間一長,搞得我們疲於應付,久而久之,縣裏就成了這個樣子……”
“我兒子以前就是護衛隊的隊長,結果在一次抗擊水匪的戰鬥中,被水匪給殺了……”
說完這句話,他整個身子都抖了抖。
顧盼兒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索性等他慢慢緩過來後,才接著道:
“老林,你現在慢慢跟我講一下寧安縣的情況,我先熟悉熟悉。”
老林抹了把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