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富川開圻乃是修能學院的院長,走在大街上,其實也和尋常老頭無異。除了修能學院的人,以及繡川的權貴階層,普通人幾乎沒人認識他。
這自然是因為他數十年來,一直潛心武道專心育人,深居簡出,極少在外拋頭露麵。
富川開圻領著楊不易來到一處茶坊,要了一間靜室,何二旦覥著臉尾隨二人進入。
富川開圻沉著臉瞥了他一眼,低聲吩咐道:“你,去外麵守著,不要讓人來打擾。”
能為院長大人私人服務,這是何等榮幸,何二旦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是一臉興奮,在靜室門口,站得如標槍一般挺直。
楊不易心裏揣測著富川開圻的意圖,麵上笑意盈盈,看著富川開圻在那裏扭捏半天不說話,忍不住開口問道:“院長大人,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富川開圻老臉一紅,猶豫片刻,低聲說道:“那個,如果你手頭方便的話,我想找你借點錢。”
此話一出,差點沒驚掉楊不易的下巴,當下就高聲叫起來。
“什麼!你堂堂修……”
“噓……”富川開圻連忙示意他不要叫得這麼大聲。
“……能學院的院長,居然找我借錢?”
楊不易簡直無法相信,即便他不是修能學院院長,好歹也是川字姓的大貴族,居然找自己借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楊不易心頭猶如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用淩亂二字也不足以形容,此刻他心中的淩亂。
“這還是老頭口中的盛德恩師嗎?這還是修能學院的院長嗎?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富川開圻滿臉尷尬,勉強擠出幾分笑容,道:“那個,你方便就借點,不方便就算了。”
富川開圻這樣的身份,居然開口借錢,那肯定不是三五金幣的事。
楊不易見老頭不像是開玩笑,略一沉吟,皺著眉頭,斜眼看向他,試探著問道:“你想借多少?”
富川開圻見楊不易口風鬆動,心下一喜,隨即掌心一攤,將五根手指在楊不易麵前晃了晃。
“五十金幣?”
富川開圻尷尬笑著,解釋道:“五百金幣。”
楊不易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雖然他一直不把錢當回事兒,聽到五百金幣這麼一大筆數目,也嚇了一跳。
富川開圻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這才開口向楊不易借錢。
一見他如此反應,也料到他多半是拿不出這麼多錢,隻得歎口氣,沉聲道:“沒有就算了,不過你得答應我,這件事,必須替我保密。”
楊不易心頭一動,又從容地坐了回去,盯著富川開圻看了半晌,笑道:“錢,我也不是沒有,不過你得告訴我前因後果,不然,你休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個銅幣。”
眼前這富川開圻,身上看不到半點喬裝易容的痕跡。
楊不易早有判斷,若不是繡川琅將自己的恩師形容得太美好,那這人即便不是真正的富川開圻,肯定也和他有著極深的淵源。
昨晚從他口中套出,他還有一位兄長,說不定他兄長才是真正的富川開圻。
不過楊不易無法判斷,他為何要頂著兄長的名頭行事,也不知道,他為何會開口向自己借錢。
畢竟他姓富川,就憑他這姓氏,區區五百金幣,去哪裏弄不到?
聽楊不易說他有錢,富川開圻也是心中一喜,不過又聽他說要知道前因後果,心頭卻犯了難,畢竟很多內情關係重大,他也無法向旁人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