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易幫著齊三父女收拾行李箱籠,忙了半個多時辰,這才領著他們回到自己家中。
墨台莠菜和明裏岫得了何二旦的報訊,都急急出門去尋楊不易,何二旦便陪著司葵在家中等候。
聽到把門的仆婦稟告,說楊不易回來了,兩人都是興衝衝地跑著迎到前院來。
黃鶯和綠柳站在院中,看著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院落,口中不由發出驚歎:“哇,楊大哥,你家的院子真大!家裏人挺多的吧?”
二女是看著楊不易住在這麼大一處宅院內,以為他是什麼大戶人家,住在這裏,將來要和他的家人,以及院內的仆婢打交道,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楊不易笑道:“沒有,家裏人不多,就我跟我妹妹,還有一個朋友,三人居住,另外還有三四個幫傭的仆婦,院裏空落落的,你們來了正好,人多熱鬧。”
“易哥哥,你回來啦!”
司葵見到楊不易,當即便快步衝了過來,及至近前,這才看清,楊不易又帶了兩個麵貌嬌俏的小姑娘回來,又生生停下步子。
“司葵,你來得正好,這位是齊大哥,這兩位是他的女兒,黃鶯和綠柳,暫時住在咱們家裏,你安排仆婦們去收拾一處屋舍出來,給他們安頓一下。”
原本按年紀說,楊不易隻比黃鶯和綠柳大了不到兩歲,他理應稱齊三為叔,可齊三受了楊不易恩情,無論如何也不肯。
楊不易隻得稱他“齊大哥”,所以才有這般,楊不易稱“爹爹”為大哥,“女兒”也稱楊不易大哥的奇怪稱呼。
見著何二旦過來,楊不易又道:“二旦,你去‘寄香樓’訂一桌酒席送來,我和齊大哥他們都還沒吃飯呢,可餓著了。”
待將父女三人的住處安頓好,寄香樓的酒席也送到了,酒菜十分豐盛,擺了滿滿一大桌子。
幾人剛要圍桌而坐,明裏岫卻氣衝衝地闖了進來,對著楊不易就是一頓臭罵。
“好你個沒良心的,我在外麵四處奔走到處找你,你倒好,回到家裏有吃有喝,好不快活。”
明裏岫說話間,墨台莠菜也跟著走了進來。
自她與楊不易有了肌膚之親以後,她的性子倒沒從前那麼急躁了,看著楊不易完好無損地坐在桌前,自是眉眼含笑。
“易……你回來了,沒事吧?那個織川王女沒有為難你吧?”
她原是叫慣了“易郎”,剛開口,卻見桌上還坐了幾個生人,便生生把“郎”字又咽了回去。
楊不易尷尬笑著,站起身,向眾人介紹,而後安撫一陣明裏岫,這才平平靜靜將這頓飯吃完。
晚飯後,齊三領著兩個女兒回到楊不易給他們安排的住處,休息一陣之後,才將兩女從各自的房間叫到自己房中來。
齊三拿出一隻錢袋,從中倒出十枚金幣,兩手各握住五枚,對著兩女道:“這十枚金幣,是恩公賞的,我想了一下,你們姐妹倆,一人五枚,將來留作嫁妝。”
“恩公是個豪爽人,又重情義,這我看得出來,這些錢,對他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我們不能不記他的恩情。”
“我齊三這條命,今天起就算賣給恩公了,你倆眼看就要到嫁人的年紀,有這筆錢防身,將來生活也不會太差,我也就算對得起你們的娘了。”
齊三父女剛才在席間也大致看出了,楊不易這一家人的微妙關係,何況他們一介草莽,也從未有過什麼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