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掌櫃在嚴五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從馬車上下來。
嚴五架著馬車一路疾馳的趕到玉陽鎮,到了濟世堂也不管齊掌櫃答應不答應跟他上山來,直接將人扛著塞進馬車裏,架著車就跑了回來。
一路上,塵土飛揚,馬車都被他趕出了賽車的既視感。
若是馬車也有時速限製的話,那他這一路都是在超速駕駛,瘋狂的刷罰單......
齊掌櫃坐在馬車裏,一路上被顛簸的上躥下跳。
這會兒他被嚴五強拉著下了馬車,雙腳著地的一瞬間,終於忍不住張開了嘴,“嘔~~~......”
嚴五看著蹲在大樹旁邊吐得昏天暗地的齊掌櫃,心底有些虛。
他連忙跑進屋裏倒了杯熱水來到齊掌櫃身後,“吐出來就好了,來,齊掌櫃,喝口熱水,漱漱口。”
齊掌櫃吐了半天,肚子裏的酸水都快吐幹淨了。
他頭也沒回的伸手接過杯子,仰頭就是一大口。
“噗——!”
“燙燙燙,這水太燙了。”
齊掌櫃生氣的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到嚴五手上,“你,你拿著杯子都不會覺得燙手嗎?”
嚴五是練武之人。手上有厚厚的老繭,拿著杯子隻感覺溫度還好,不會有燙手的感覺。
他本來誠實的想要搖頭,隻是一看到齊掌櫃那生氣的神情,連忙將杯子裏的水倒掉,兩步跑進屋裏又倒了杯涼水。
“給,這次一定不會燙了。”
齊掌櫃生氣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接過杯子小心的抿了一口。
嗯,不燙。
吐完了,又喝過水了,齊掌櫃這會兒感覺自己在車裏被顛出口的那口氣又回來了。
他沒好氣的瞪了嚴五一眼,“走吧,帶我去看看病人去吧。”
這個年輕人早上剛給他們店裏送完貨,然後這會兒又跑到了店裏不由分說扛著他就往外跑。
口中還喊著什麼錦衣衛辦差,閑雜人等不得阻礙。
店裏的小藥童本來還要衝過來解救他的,結果就被他這句話給驚在了原地,眼睜睜的看著他這把老骨頭被塞進了馬車,帶走了。
齊掌櫃老臉一紅,怎麼想都感覺自己就像是遇到了強盜的小媳婦似的。
有種被綁上山,逼良為那啥的趕腳 (˙﹏˙)...
“齊掌櫃這邊請,我家主子就在屋裏。”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木屋,嚴六和嚴七連忙迎上前去。
嚴六/嚴七:“五哥。”
嚴五擺了擺手,領著齊掌櫃走到床前,“齊掌櫃,這位就是我家主子。”
“辛苦您老幫忙看看,我家主子為何一直昏迷不醒。”
小九背著主子回來時說了,主子從昨日受傷後不久就陷入了昏迷,現在已經昏迷一夜了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
齊掌櫃跟著嚴五走進木屋,一眼就瞧見正在仔細認真的給土溝少年處理傷口的顏青青。
“咦,”
他好奇的湊近土溝少年身邊,仔細的看著顏青青處理傷口的手法。
越看越覺得,這手法,妙啊。
齊掌櫃行醫數十載,也不是沒有接收過被野獸咬傷的傷員。
可那些傷員身上的傷口,無論最後他怎麼處理,都會留下或深或淺,或凹凸不平的疤痕。
現在看著麵前的小丫頭,認認真真的將傷口外翻的腐肉一點點的刮掉,然後又衝洗消毒,之後又仔細的均勻的撒上藥粉。
在藥粉全部吸收凝固後,在小心翼翼的將傷口的地方包紮起來。
齊掌櫃到底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來這種處理傷口的手法,一定可以大大的降低落疤的幾率。
“小丫頭,你,你這個處理傷口的方法是師從何人?”
齊掌櫃的有些激動,這小丫頭處理傷口的手法如此漂亮,那她一定有一個很厲害的師傅。
對於能教出這麼優秀弟子的神醫,齊掌櫃滿心都是崇拜。
顏青青剛才就聽到院外嚴五的喊聲,在兩人進來後,也察覺到齊掌櫃站在旁邊觀察著自己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