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文輔啊,這般行軍,朱儁也能稱為軍中宿將?”三日行軍一百五十裏,各軍被朱儁逼得人困馬乏,別說後軍皇甫嵩,就連自己所在的輜重隊也被拉開近五十裏的距離。
“呼~呼~呼~朱帥這般行軍也無大礙,我軍後方即是皇甫將軍的大軍,且黃巾軍毫無軍法和統帥,隻是苦了將士們。”
丁羽此刻也是氣喘籲籲,雖然騎著馬,但去掉高橋馬鞍的他,雙腿內側也是被磨的血淋淋的,且行軍無法洗漱,他們都是蓬頭垢麵,甲胄和汗水使得所有人難受不已。
“唉,你說我來就好了, 你來受這個罪幹啥,渾身難受死了。”
“將軍,此番征戰雖然是取戰功,但有些事情,我們也得細細思量的,因為。。。”
“列陣!列陣!”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前方突然喧嘩不止,朱儁在收到斥候的回報之後,急忙命令各軍列陣。
“紀靈,李豐,你二人領兵壓住陣腳,莫要自亂,將軍,我等到大帥身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指示。”
“好!”
袁術急令紀靈與李豐壓住陣腳,使士卒列成戰陣,自己則和丁羽急忙向朱儁的中軍走去。
“大帥。”
“大帥。”
朱儁聞言轉頭看向袁術,丁羽以及各部校尉,隨後沉聲說道:
“斥候回報,前方發現波才賊眾,大約八萬餘人,諸將以為如何?”
朱儁似是在問眾人,似是在自問,而聽到朱儁問話的諸將也都是沉默不語,敵軍八萬餘人,就是八萬頭豬,也不是他們這萬餘人可以匹敵的。
丁羽與袁術相視一眼,丁羽拱手向朱儁說道:
“大帥,我軍雖然急行到此,但甲胄硬弩齊全,敵軍是剛剛放下農具而被裹挾的農夫,可令騎軍為兩翼,弓弩壓住大陣,以重甲步卒為矛,先打擊敵軍銳氣,一戰而使波才賊眾不複與我軍為敵。”
聽著丁羽的話,朱儁並沒有說話,他隻是思考了一下,而後說道:
“傳本帥將令,諸軍壓住陣腳,弓弩手準備,。”
這是要防守啊,可敵軍八倍於吾,防禦真的好嗎?八萬沒有甲胄的農夫,你居然防禦。。。
“大帥,久守必失啊,敵軍八倍於吾等,若守無異於坐守危城,且我軍無險可守啊,請大帥。。。”
“執行軍令!”
“喏!”
“諾!”
“諾!”
看著一意孤行的朱儁,丁羽無奈隨著諸將應允,而袁術看著朱儁,也是有些憤慨。
“文輔何必和那個老東西爭執,冥頑不靈!”
“公子,大帥並非冥頑不靈,因為他知道,守敗仍可再起,攻敗必為朝臣彈劾,大漢現在已經沒有多少良將了。”
二人打馬來到陣中,丁羽歎了一口氣,隨後娓娓道破朱儁的處境。
“文輔少為他爭辯,他為了自保罷了。”
“公子不必多想了,守住大陣就好,若是潰敗,我軍還得頂住黃巾的衝擊呢。”
袁術與丁羽沉默不語,二人看向前方煙塵滾滾,黃巾軍口呼的‘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話語已經傳到二人耳邊了。
“敵百步!”
“敵八十步!”
“弓弩手,放!””
隨著朱儁一聲令下,兩千弓弩手齊放。
“啊~”
“啊!”
黃巾軍根本毫無陣法可言,所有人亂糟糟的衝向漢軍大陣,由於黃巾稀缺甲胄,擁有甲胄的黃巾精銳都在保護黃巾渠帥和渠帥的嫡係,所以衝向大陣的都是一些手拿鋤頭木矛的農夫。
如果是正規兩軍對陣,這八十步的距離,兩千弓弩手,在身披甲胄的士卒的衝鋒下,最多傷亡三百餘人,可沒有護具的農夫,這八十步,黃巾軍硬生生的被射死千餘人。
“豎盾!長矛手挺刺!”
隨著袁術一聲令下,前軍刀盾兵用臂膀抵住大盾,長矛兵走上前長槍搭在盾兵肩上。
“三十步!”
“啊!”
“放箭!”
“十步!”
“放箭!”
“啊!”
“殺!”
隨著袁術一聲令下,前排長矛兵挺槍直刺,無論中與不中,第一排長矛兵直接後撤,第二排交替往前。
隨著黃巾軍的衝鋒,越來越多的黃巾擁擠而來,前排防線隨之開始動搖,一些長矛兵被臨死的黃巾軍扯住長槍或被一些簡易木矛洞穿身體,即使有著刀盾的援護,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傷亡 。
“開陣!敢死營出擊!”
早袁術在行軍之前,丁羽便的建議袁術抽調五百精銳,並配合袁家招募的一些好手,一手持短刀,一手持小盾,組成敢死營,他們的任務就是在戰線出現危險或者需要衝陣的時候,發揮出死士一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