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模樣,我能嗎?”
薑漁慘白著一張臉,如同將死的青白色,搖搖欲墜的軀殼隻能靠著手臂硬撐。
“那裏麵的確是我刻畫的煉器手法,前輩若是不信......”
百裏衝冷漠抬手,將薑漁瞬間提起在半空中:“我自然不信,程家人分明說了是留影石。”
天書憤怒地紅了眼:“程家!”
薑漁表情不變:“所以,為何不去程家要呢,豈不是更快?”
百裏衝沒有開口。
薑漁咧嘴,慘笑一聲:“看來是程家大長老想要保住程家,所以私下與城主說了......”
年紀大了就容易想得多,他覺得為了一個外來女修冒險不值得,但是他不曾想過,他這一番告密,將會導致程家被城主府滅口。
因為這煉器手法不需要太多人知道,他太蠢了。
“剛剛前輩故意答應我讓我刻畫,是想看小螻蟻如何掙紮?”薑漁牙齒被血染紅,整個人像是破布娃娃一般被提在半空中,“反正螻蟻怎麼掙紮都是死。”
百裏衝確實很享受碾死螻蟻的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掌控別人的生死:“我很滿意你,你可以來當我的爐鼎。”
說罷,他捏碎了玉簡。
薑漁傳音厲喝一聲:“天書!動手!”
天書集聚所有力量,瞬間出手。
強悍駭然的力量集聚起強大的風暴,天空卷雲瞬間震散,狂風如巨龍怒吼,奔騰著朝著百裏衝殺去。
百裏衝瞳孔一縮,手指驀地一鬆,扔下薑漁,抬起巨大金鍾擋了回去。
原先化為齏粉的樹木碎石在這一刻倏然騰起,地麵被撬起整整一片,飛沙走石,天地昏暗,天空猶如沉重幕布墜落,眼前一片昏暗,讓人窒息。
百裏衝咬牙冷哼一聲:“區區伎倆。”
薑漁忍著識海的鈍痛,咬牙喊道:“陣起!”
百裏衝以為她在玉簡中動手腳,得神識查探才有危險,殊不知,她以神識為筆刻畫的七殺陣,不過是拿玉簡做載體,玉簡被毀,殺陣即起!
天書衝到薑漁身邊:“小漁!”
薑漁吐出一口血,再次吞服一顆療傷丹藥後,往身上拍了數十張疾行符:“跑!”
他們商量過了,天書的力量要傷人可以,但百裏衝依舊有餘力會追來,而薑漁根本殺不了他,所以不如改成圍困。
七殺陣,薑漁隻刻畫到第五層,正好可以輔佐天書的力量,爭取機會。
天書煩躁:“可惜靈舟毀了。”
就在這時,玉簡光芒一閃,是程婉。
“薑道友速走!城主府和宋家合作了,我們和百器宗敵不過,大長老自爆傷了百裏衝,我們......好好活著,有緣再見!”
天書擰眉:“人的貪欲是無止境的,自以為交出去就能保全,也是低估了別人的貪欲。”
薑漁又吐出一口血,識海中鈍疼隻增不減,她現在完全是靠著自己的意誌力在逃命。
但若是百裏衝再追來,她真的......咬牙還能拚一拚。
上杉榮,你到底還給了我些什麼。
薑漁幹脆讓天書領著她,憑借著本能往前奔襲,同時神識沉入白色光點之中,看看這位遠古修士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保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