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曉東想葉西這個見異思遷的小東西到處留情,一個葉飛不夠,又來一個柏杉。今兒怎麼回事?聚會呢!早知道飛機場那個夢是個不好的征兆了。
任曉東看一眼整理衣服的葉飛,問,“葉飛,你籃球打得怎麼樣?”
葉飛被任曉東這個毫無邏輯毫無根源的問題問得一愣,“一般吧,畢業以後不常打了。”
任曉東神經兮兮地鬆口氣,想還好還好,一挑四?也就這樣。大雄是隻機器貓,電源關了,啥動作也做不了。柏杉不過是棵樹,管它什麼品種,在任曉東眼裏不過是塊建築材料,而且是廢棄的。
任曉東自我安慰地催眠了自己,裝模作樣地和高文、葉飛一起,三人圍圈坐,出差更勤懇。男人們幹活,女人們玩樂。他的直係親屬呢?帶著他的小粉絲“栽樹”去了。此刻不知道在維多利亞港還是星光大道欣賞夜景,或者在尖沙咀看到什麼都想進去吃,好不快活。
任曉東猜對了,柏杉真的是載著葉西和林雯雯在尖沙咀一帶吃香喝辣的。此刻正坐在某高層酒吧裏看著尖東夜景感受香港夜生活。
他剛參加完公開賽,趁著來給香港少年組比賽做評論和指導的機會難得放鬆一下自己。
男人都不會拒絕美女的。林雯雯專業級小粉絲配合她無辜的大眼睛和可愛的嗓音,以了解現今世界羽毛球發展為名,要求迅速拉近和柏杉的距離。
葉西看著柏杉禮貌友好地給林雯雯解釋一些比賽和知識,偶爾拋給葉西一個無奈的求助信號。柏杉學會了顧忌和尊重別人,葉西還是那個葉西。
遙想那個當年,他們的高中長期有美國交換生,因此每年的感恩節舞會,是學校一年一度,學妹誘惑學長,學長勾引學妹,你來我往,情海翻波的正當時。
話說光芒四射的柏杉看上了小他一屆的文學社小青苗葉小西同學,如果可以製作成新聞,這個消息絕對連續幾周蟬聯學校明星版八卦頭條。葉小西成功地被推到風口浪尖,從心靈廣播站小小解語花成為女生打擊報複的對象,尤其柏杉的前女友還是文體部副部長和跆拳道黑帶選手啊,要捏死葉小西簡直就像拍蒼蠅那麼容易。漠然如葉小西也開口解釋純屬緋聞,如有真實,必遭雷劈。可當事人柏杉放話了,過去未發現,現在正努力,將來是必然。柏杉同學在情場和球場上都是一股天上地下舍我其誰的傲然。
已經一個多月了,學長男友嘴上不在意,心裏可著急。一個晚上視線沒離開過葉小西。而葉小西這邊和美國來的小姐妹互相擁抱,那廂又和德裔的學弟說兩句古藤塔克。葉小西和學長男友交待清楚,兩指朝天,表示沒有和柏杉有交情,沒吃過飯,沒聊過天,沒喝過酒,沒賞過月,沒從詩詞歌賦談到過人生理想,沒看雪看星星到天亮,沒做過半件和瓊瑤阿姨有關的風花雪月事兒。
語言再多都不如行動來得實際,她會自動與柏杉保持至少50米距離,以遠離他赤裸裸的眼神和周圍女生射來的眼刀。
可柏杉是什麼人?!不到比賽結束,不放棄任何希望。葉小西越是逃,他越是追。帶著隊友兄弟趴在窗口看她彩排英語話劇,寫了無數在葉西看來是騷擾信件的心情日記到廣播站,在她離開座位的時候放一堆零食和飲料在她位置上,坐公車一直有莫名其妙的男生讓座,到食堂吃飯再也沒排隊這事兒,以上種種都讓葉西過上了沒有阻礙卻危機四伏的生活。
柏杉排開萬難,從人群裏走向葉西。“葉西,節日快樂呀,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你。”
葉西看看他,再指指學長男友,示意柏杉保持距離。“學長大哥,我也感謝你,請讓我過清靜的生活。”
柏杉說,“你一條消息都沒有回過我,難道我真的讓你覺得這麼無趣嗎?為什麼你要躲得遠遠的,讓他夠不到呢?”
葉西表示絕對不是,“學長大哥你自信陽光,每天一條笑話幽默風趣,可她葉西已心有所屬,最難消受美人恩,你我還是恢複原樣,你打你的羽毛球,我寫我的微小說。”
柏杉未經葉西的同意,牽起她的手,目光一個堅定。“我隻提一個請求,後天少年組的比賽,你要來看,給別校的對手加油都行,但必須到場。”
聽聽這算什麼幽默!?
不過這眼神一個專注明亮的呀,她葉小西必須承認她的小心肝一個顫抖。默默地抽回手,“來的來的,支持支持,我愛我校,我愛羽毛球。”
“嗬嗬,我也愛。”柏杉笑,一顆澎湃少年心。
這個飽含深意,讓人無限遐想的“我也愛”到了葉小西耳朵裏又是一陣不自覺的顫抖,到了靠近來的學長男友耳朵裏,那就是赤裸裸出軌的證據,於是一根刺正式紮在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