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相連的關係(1 / 3)

葉西做了個很長的夢,夢到自己坐在初中的課堂裏參加語文考試,她早早地完成了,前後的人都問她借來抄,她給了一張又一張,最後不知道是誰從後麵伸過來的手把她桌上的最後一張卷子也抽了走。她找了半天,隻好找到了張數學卷子在上麵。監考老師是高中的生物老師,天哪,她最怕生物了。任曉東在後麵叫她:

“葉西,你小子怎麼還不把卷子給我,沒義氣。”

葉西正想著是要睡到考試結束還是把抽屜板裏的餅幹給消化了,聽到任曉東的暗號回過頭去,最後眼神暗示他:“老子的試卷都被別人拿了走了,你自己找吧!”

好神奇,他們不用出聲,也可以交流。這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嗎?

任曉東吼著:“**給我找回來!”

葉西咬了口餅幹,回答他:“就你這態度還給你抄啊!自己解決!”

任曉東惡狠狠地盯著她,忽然一個舉手,報告說:“老師,葉西在吃餅幹!”

葉西一半餅幹還叼在嘴裏,就看著可怕的生物老師走過來了,她想著到底是考試吃東西的罪大還是幫人作弊大呢?!

生物老師那張瘦得精明的臉,抓起她的試卷說:“葉西,你的試卷呢?”

對啊!我的試卷呢?!葉西抬頭打量著周圍,所有人都埋頭答題,沒有人理她。她的卷子就分散在這些埋頭答題的人當中,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是誰了。怎麼辦?

葉西急得團團轉,她想跳起來解釋,可是怎麼也起不來,好像身體被什麼壓住了一樣。她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好多人影晃動,她看到葉爸爸了,可是,怎麼一個葉爸爸,兩個葉爸爸。一個葉太太,兩個葉太太。咦?連任曉東都有兩個?到底怎麼了?

“醒了醒了!女兒醒了!”葉爸爸和葉太太衝到她跟前摸摸頭、摸摸臉,總之露出來的地方到處摸摸。葉西還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們,很久沒看到倆老夫妻激動的樣了。

葉太太不停地說著話:“你這女的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呐你說!還好沒傷到大礙,不然叫你媽心髒病啊!”

“你心髒說不定比我還好呢……”葉西鼻子還接著氧氣,虛弱成這樣了還不忘逞嘴皮子,翻起白眼來也是一個滑稽,葉太太不知道是覺得太好笑還是剛才太驚險,突然就哭起來了。

葉西瞅瞅葉爸爸,這位中老年帥哥以一個既不符合他形象的姿勢一手摟著老婆安慰她,一手要伸過來拉她的被角。

再看看任曉東,這廝虧他還比她爸年輕幾輪呢,怎麼麵色這麼差,胡茬也長出來了。難道任曉東每次來醫院都會長胡茬嗎?他就這麼一句話也不說地直勾勾看著她,怎麼這會傳音入密沒了?

“任曉東,你個沒義氣的,餅幹事小,作弊是大……”葉西說罷朝他一個白眼。

“這丫頭腦袋也傷到了嗎?在說什麼啊?人家小東前麵給你輸血,又一整夜沒合過眼,你這女的有沒有良心啊!”葉太太的聲音聽起來怎麼讓人覺得這麼躁呢!

葉西白一眼她媽:“有人叫自己女兒這女的嗎?什麼小東的,我都沒叫小東……”葉西說到一半,漸漸清醒了,看向任曉東,她的手還被他抓著,葉太太也在。她被葉銘逸刺了一刀,傷中腹部,然後躺到現在才醒,任曉東給她輸血?那個考試的夢她究竟做了多久?

任曉東看著葉西仍舊虛弱的樣子,但眼睛卻開始哧溜地轉,想這廝終於想起來發生什麼了,他想了一整個晚上的話和事情要教育她,現在一句也說不上來了。就像當初在德國陪她病房過夜的時候,被吵醒起來,也是忘記要說的很多話。

“會疼嗎?”任曉東愣了半天這麼問她。

葉西伸手揮了兩下,任曉東明白過來幫她拔了氧氣管,葉西頓時鬆了口氣,抬了抬兩人交握的手,說話了:“插著這管子我才呼吸困難……嗯,就是覺得那個位置很重,被什麼壓著一樣……任曉東,怎麼你每次有胡渣的時候我都覺得你特別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