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你還記得,我之前身上長出來的枝條嗎?”

柏莎突然開口。

刃記得,畢竟是給他了不好的感覺。

雖然看著詭異,但那些枝條身上又帶著莫名的生命力,若不是和刃一樣的強者,說不定還真堅持不到把枝條砍枯萎而柏莎不受傷的程度。

“記得……”

柏莎伸出右手,一根藤條從她手心伸展出來。

比起之前狂亂無章的藤蔓,這枝條更像柏莎分出來的鞭子,順著她的動作舞動。

“……”

刃拉上枝條,它沒有反抗的意思。

“在我醒來以後,就發現可以控製這個了。”

柏莎有些迷茫,也有些欣喜。

喜的是她擁有了力量,怕的是自己有可能的失控。

即使是之前的失控,她也斷斷續續地擁有一些記憶,看得到刃砍了一天的藤條。

雖然現在藤條很聽話,但說不準那藥劑有什麼後遺症。

“……”

“等你養好傷,和我出去試試這個……”

刃鬆開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麻煩你了……”

紮卡裏對自己的身體無可奈何,也無法跟著兩人出去訓練,所以隻能在心裏又記了一筆人情債。

[已經快還不清了啊……]

“哥,你好好休息,過一段時間就能起身了。”

畢竟是兄妹,哪怕紮卡裏沒有作出明顯的表情,柏莎也能看出他內心的無力與愧疚。

她還是打算自己照顧好哥哥,然後再出去。

畢竟,她不放心旁邊的那個家夥。

柏莎轉頭看向行清,他倒是埋頭於棉花糖的樣子。

[嘖。]

刃不懂幾人間的心理鬥爭,靜靜靠在椅子上。

“咕嚕~”

黑影趴到他的大腿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繼續睡覺了。

“……”

刃抱著劍,盯一會黑影,又轉向地板發呆。

今天的委托任務已經完成了,醫藥費也結算得差不多,他也沒事幹了。

“刃,你就在這裏休息嗎?”

柏莎看看外麵的天空,黑漆漆的,也不早了。

刃就坐在椅子上,也沒其他反應,估計是要在這裏過夜了。

“嗯……”

好吧,該說果然如此嗎?

柏莎去找外麵的護士詢問,拿進來一把折疊床,放到旁邊的空地上。

行清把放在旁邊的空被褥遞給她,並幫忙鋪好。

[行吧,算你有點眼力見。]

柏莎拍拍墊子,感覺還算能睡。

於是她轉頭看向刃,他還是一副發呆的樣子。

“別坐那邊睡,睡這裏行嗎?”

“嗯……”

刃眨了下眼睛,抱著腿上睡得正香的黑影,躺了上去。

[哦?]

行清看著兩人的互動,微妙地感覺是柏莎在照顧刃。

[原來該這樣的日常行事嗎。]

他稍微揣摩了幾下,也得出該用什麼態度對待幾人了。

“唰————”

柏莎把簾子拉上,轉頭對著行清虛空揮了一拳,眼神裏的意味很明顯。

[別以為你剛剛鋪被子,現在就能用肆無忌憚的目光打量刃了。]

其實也說不上肆無忌憚,但柏莎可是一層出來的,對這種目光很是敏感。

行清比了個求饒的手勢,然後把自己這邊簾子也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