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刃當了前台,那真是雞飛狗跳。
雖說人隻是換了個地方發呆,甚至還能找個凳子坐著。
但對過來找秦姨訂貨的人來說,是從“鬼門關”邊走了一趟。
“我......”
“我想訂......”
今日,一個青年,直麵了刃一身的壓力,磕磕絆絆地講了自己要求。
“......”
旁邊窩著的小滿趕緊跑過來,幫忙把要求記下來。
青年突然覺得,和刃比,小滿都算是和藹可親了。
“我就說吧,他坐這沒人敢來的。”
阿九磕著昨天小滿端出來沒磕完的瓜子,“哢噠哢噠”開始吐槽。
“這不挺好,我還能少處理些訂單,膽子那麼小的也用不了我做的武器。”
秦姨穿著睡衣,懶洋洋地倚靠在二樓的欄杆旁邊。
“你把他當篩選器啊。”
阿九無語。
“對啊。”
秦姨理直氣壯。
“小九再做點毒唄,姨這邊淬暗器的毒不夠用了,按原來的價格訂。”
“行吧,等會兒做。”
“......”
刃抱著支離劍,雙眼放空。
“對了,你的劍要不要我幫你修修。”
秦姨話鋒一轉,問起了這位刃。
“雖說不能完全修好,但裂痕還是能填填的。”
秦姨多少也是看得出來,這柄武器曾經該是個人人追求的寶物,即使碎了她也看得有些心癢癢,免費修裂痕都沒問題。
[要是能研究研究就好了。]
她還是有點自己的私心的。
“......”
刃摩挲著劍柄,良久吐出一聲“不必”。
這裏大概是沒人修得好的,也不用白費功夫了。
秦姨遺憾地掃了一眼碎痕布滿劍身的支離劍,自己打的研究的小主意都落空了。
[他估計是挺喜歡這劍的吧。]
手揣得跟個烤火的貓一樣,抱得死緊,就算發呆也喜歡無意識摸摸劍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刃很喜歡這劍。
秦姨倒是沒把刃當成和她一樣的研究武器的,主要是看著不像,更像是剛從戰場上殺下來的煞神,也隻把刃的行為歸咎於對劍的喜歡。
“姨,談好了。”
剛剛把客人要求記好,收了定金的小滿,乖乖把紙遞給秦姨。
秦姨回過神來,一手伸過去倒摸小滿的頭發,原本打理得順滑的黑長直在她手下成了小炸毛。
秦姨收了紙又轉身回房間去了。
阿九磕瓜子磕得嘴幹,喝了一杯水翻身打遊戲去了。
又留下“門神”麵對時不時過來的顧客,勤勤懇懇的小滿留下敢和“門神”說話的她能篩選顧客的要求。
南星和大叔不知所蹤,估計是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留在這個店裏的刃,聽著樓上和隔壁變化方位的叮叮當當的聲音,沉入自己的思緒中。
鍛造啊......
拚裝啊......
沒了手,他還有耳朵,他一聽就知道在幹什麼,現在聽聽零件的碰撞聲,居然還感覺到悅耳。
[你也希望被修複嗎......]
刃抱著支離,在心裏問著支離。
劍會說話嗎?
會在創造者懷裏哭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