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他鄉遇故知”(1 / 3)

雷戰雷鳴雷聲三個好侄兒被罰閉門思過,這是翌日用早膳時,桑擰月才從大嫂嘴裏得知的消息。

這天的早膳隻有姑嫂兩人一道用,桌子上顯得特別清淨。

桑拂月與謝庭芳、杜誌毅聽說是天將亮了才歇下,而那三個侄兒……

常敏君沒替孩子們瞞著,將他們昨晚上打的小算盤說給桑擰月聽。桑擰月邊聽邊忍俊不禁的笑,燕窩羹都吃不到嘴裏了。

不過笑過一陣,桑擰月又忍不住替侄兒們求情,“他們隻是嘴上一說,不會真那麼胡鬧的。”至於她會不會給錢,那真說不準。要是孩子們真來求了,還可憐巴巴的,她如何能忍下心不給?

常敏君看出了桑擰月的心思,就嗔她一眼,“他們是不是胡鬧我還不清楚?不治治他們,他們都快上天了。家裏的欠債收回來了,家底確實豐厚。可即便咱們家底再厚實,也不能讓孩子們那麼胡鬧。擰擰我可給你說啊,你可不能縱著他們三個。都說慈母多敗兒,你是嫡親的姑母,你可得繃緊了弦兒,將他們三個看的緊緊的。”

桑擰月心虛的“嗯”了一聲,讓她看緊三個侄兒,她,她盡量吧。

桑拂月直到午膳後才起身,常敏君聽聞另外兩個貴客也醒了,趕緊讓人送去清淡易克化的飯菜。

飯後三人又重新在花廳聚首,這次就說起了要在晉州多留一些時間的事情。

不管是謝庭芳還是杜誌毅,都有意祭拜過桑父桑母再離去。也好在他們這麼些年在任職上俱都兢兢業業,如今寫信回去,與上司和山長多告幾日假,想來也是會允許的。

兩人毫無負擔的在桑宅留了下來。

時間一轉幾日,這些天桑拂月帶著兩個好友,先是將父母的墳塋休憩一新,之後又將家中的書肆重新開了起來。

桑家早先的不動產,除了一部分被人以各種手段占了去,還有一部分早在當年出事時,就被李叔等人當機立斷關了門。

這些年因為用錢的緣故,有些鋪子低價出手了,有些轉租了出去,還有的則一直保持關門狀態。

如今既然家裏的事情逐漸上了軌道,桑拂月就想著將家中的生意繼續做起來。

要說做生意,首先想到開書肆。桑家在這上邊經驗足,且不管是李叔還是王叔,也都是經營的老手。且家中藏書豐厚,足以支持幾個鋪子的正常運轉。

桑拂月帶著兩個好友忙碌起這事兒,而這時候清兒距離晉州已經越來越近了。

從京城沿運河南下,一路經渝州、河州、滄州、徽州,最後轉往晉州。

而就在客船停泊在晉州和徽州的交界時,在清兒近鄉情怯,滿腹愁腸時,當天晚上他從船艙中走出來,想去甲板上透透氣,卻不料就看到不遠處的那艘客船上,竟從船艙中走出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

清兒瞪大了雙眼,又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可那人熟悉的眉眼依舊,且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那人抬起了淡漠威嚴的眉眼,直直的看向他。

清兒張口結舌,“侯,侯爺。”

……

沈廷鈞的行程一直很繁忙,先是處理鹽稅一案,隨後孫老將軍叛國案也轉交到他手上。

兩樁大案,一樁攸關幾百萬兩的鹽稅,一樁關係著一個老將軍的名譽清白。

他忙得脫不開身,每天都有許多卷宗要看,許多案件細節要梳理,許多官員要見。常常從三更天起身,直接就忙到子時深夜。

然這種忙碌對於他已然是常態,是以並不覺得疲憊。

隻是以往並不會分心,這些時日他每每夜深卻總會恍惚。猛一抬頭就對著一個方向出神,心裏有著自己也不曾發覺的空虛寂寥。

素問與素英的來信出了問題,沈廷鈞初始並未察覺。但隨著時日愈久,隨著信上的內容每日不變的重複,沈廷鈞心中漸漸存疑。

他從未小看過雷霜寒,也從不覺得素問和素英真能瞞過雷霜寒的耳目。她們倆人被發現隻是遲早的事兒,沈廷鈞的心中漸漸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