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子香可願隨我等舉事?”

深夜,乾滄國海軍濼邑基地,一艘威遠級停泊的碼頭後方的磚石三層建築內隻亮起零星的燈光,但最深處的一間臥室卻是燈火通明,一位少將軍官正端坐床前,手握兩份文件,神情緊張。此人正是原乾滄帝國海軍邊防艦隊元老、濼邑基地主官楊雨臣。

他原本是帝國海軍中第一艘無畏艦淩遠號的艦長,在北滄動亂的前夜被明升暗降,扔到了這個邊遠基地,後來被缺乏人手的乾滄國海軍再度起複,手中也有了一支艦隊。當然,他還有另一個極少有外人知道的身份————滄東自治領軍務總長劉豐的密友,劉豐回到滄東海區前兩人之間甚至約定了專門的無線電頻率以互通消息————也是他向劉豐發出帝國核心區即將變亂的預警。

而坐在楊雨臣正對麵的則正是與他同屬原乾滄帝國海軍邊防艦隊元老、目前在海軍大學校長職位上閑居的劉子香,後者正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一個艱難的決定,許久,望見楊雨臣手中所持的海軍部電文,吐出一縷濁氣:“我們即使無力阻止外敵覬覦領土,也不能做手足相殘的罪人.......”

“好!”,楊雨臣長舒一口氣,拍了拍手,從臥室的暗門裏轉出兩人,劉子香先是一驚,再定睛一看,便撫掌大笑起來:“鼎新、玉堂,二位別來無恙!”

李鼎新、程玉堂兩人同樣驚喜,隨後便與劉子香相擁而泣。自早年間在北滄與初次進犯的東櫻海軍的大戰落幕之後,經曆血戰立下汗馬功勞的眾人便被忌憚其威望的帝國海軍高層刻意拆分、零落各地,再未有機會回到邊防艦隊,即使是威望極高的劉子香在晉升上將銜後也被安置到海軍大學校長的虛職上去了。如李鼎新、程玉堂、楊雨臣等盡管身負戰功、調往新組建的戰列艦分隊,也隻是在派係鬥爭中反複浮沉,十餘載光陰在艦長的位置上兜兜轉轉,大多數人連將星都沒扛上。

“濼邑基地與滄東本土的距離並不算近,而且如果現在強行出港必然會遭到琴島基地白鷹艦隊的攔截,所以我們現在將暫時按兵不動。”

“按照我這些天與滄東海軍劉總長的聯絡,我們將遵照海軍部的命令與白鷹艦隊一同前往,而後在接近呂宋或滄東本土時最好能夠伺機脫離,發出預定信號後將由滄東海軍艦艇進行接應、掩護。”

楊雨臣將計劃向劉子香和盤托出,當然,身處萬裏之遙的滄東高層對於楊雨辰麾下艦隊的情況也並不十分清楚,所以賦予了楊雨臣相當的自主裁定權,這個計劃也是由楊雨臣臨時製定的。

原本楚清在得知劉豐有這條暗線之後是打算借助以楊雨辰為代表的邊防艦隊老將們對乾滄國海軍進行秘密滲透,嚐試蠶食乾滄國海軍,以備在他日乾滄國與滄東撕破臉時讓楊雨臣麾下的艦隊來一個火線起義,打亂敵人戰略部署的同時給予乾滄國海軍的士氣以重大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