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的脖頸處感受到了一大片濕意。
顏沫推拒的動作愣在當場，她不可思議地轉頭去看塗山為。
塗山為比她高了有一個頭，這會卻是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咬著唇在她肩頭無聲哭泣。
大顆大顆晶瑩的淚水從他緋紅的眼尾滑過，順著沒有一點瑕疵的側臉，落在顏沫肩頭。
顏沫衣衫輕薄，肩頭那塊布料頃刻就被打濕了。
“小狐狸？”顏沫放低了聲音，“你怎麼了？塗山為，你說話呀。”
塗山為搖了搖頭，就用這麼一張梨花帶雨的麵容，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妖妖，不管你信不信。自從我娘死後，我就有一種直覺，從小疼我入骨的大哥不是我以為的那樣，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我拒絕了奶奶給我安排的所有親事，包括母親給我定下的防風氏嫡女。我身邊的人都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也不知道。直到我昏迷這幾日，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裏，我變成了一個被打碎了又被你重新揉成的葉十一......”
塗山為語速很快，有的時候因為著急，說的話還顛三倒四。
但這並不妨礙顏沫聽懂了他的意思，她已經被驚得陡然睜大了眼睛。
塗山為試探地伸手撫過顏沫的唇角，“夢裏，你已經是我的妻子。”
話音剛落，塗山為的吻便要落下，顏沫嚇得連忙推開他。
她語無倫次地說道，“小狐狸，你也說了那是夢。現在，我是昊淩太女。青丘公子的教養呢，誰準許你對我無禮！”
顏沫放下狠話，轉身便走。
隻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影多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躲開塗山為，顏沫大口大口喘著氣，平複心裏的震驚。
她思考良久，第一次召喚出久未出現的係統。
“係統，塗山為是怎麼回事，是恢複了前世記憶還是覺醒了男主意識？”
【宿主，可能是出現了技術Bug，我需要回去查一查，有結論後再與您聯係】
顏沫罵了一句國粹，好一會兒才恢複冷靜。
她轉念想到一件事，頓時後背冒出了一層白毛汗。
完蛋，不知道檀柳有沒有感知到這些破事。
思及此，顏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使用出飼主召喚法術。
不過須臾，鐵青著臉的檀柳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顏沫一把摟住檀柳的脖子，胡亂親他。
“親親夫君，天地良心，我發誓適才塗山為說的那些事都跟我無關！跟他成婚的那個人不是我！”
檀柳眸光一動，她隻說那個人不是她，卻沒說她對那些事情不知情。
這是什麼意思？
檀柳倏然想到她對防風貝的事情如數家珍。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她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