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柳那張清冷的麵容此刻恍若謫仙被扯落凡塵,赤紅的妖瞳裏染上了塵世間的七情六欲。
“可以嗎?”他問。
顏沫捧起檀柳的臉,在他那雙陡現的妖瞳裏看到了自己如絲的媚眼。
她聽到自己聲如蚊呐,再度將心聲堅定說給他聽。
“隻要是你,就可以。”
話音剛落,顏沫胸口陡然一涼,她的長裙又報廢了一件。
而檀柳身上嚴嚴實實的白袍隨之不見,上身倏然展露在顏沫麵前。
顏沫眼神飄忽,都不知道往何處放。
她的視線上方便是檀柳心口。
如玉肌膚,肌理緊實,她能清晰地嗅到屬於檀柳身上霜雪般清冽的氣味。
顏沫頓時一陣臉紅心跳,臉上的情/潮藏都藏不住。
檀柳體溫偏涼,顏沫伸出指尖點上他胸口那顆朱砂痣,像是一路在他身上落下了炙熱的電流。
檀柳張開掌心,手腕側轉,一把扣住了顏沫的手,鼻息更重。
顏沫沒有抽回手,而是微微仰起頭自下而上抬眸看向檀柳,在那顆朱砂痣上印了一個纏綿的吻。
檀柳渾身一顫,僅存的理智瞬間就像被海底最洶湧的渦流席卷,分毫不剩。
他的眸底已是一片赤紅,“今日之後,容不得你反悔。”
顏沫緊緊地咬著下唇,分不清此刻自己是個什麼心情,有期待,更有害怕,獨獨不會有後悔。
兩人心口的印記已然貼在一起,是最親密的距離。
電石火光之間,顏沫哆哆嗦嗦勾了勾手,從散落一地的外衣裏翻出一個小瓷瓶,塞到檀柳手裏。
“我才不會後悔。”
檀柳勾起唇,打開瓶蓋挖了厚厚一層淡粉色的膏體。
腿間一涼。
顏沫瞬間滿臉通紅,她拉起鮫紗薄被,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以及不小心從嘴角溢出的輕喘。
檀柳這一回硬是逼著自己用起了十足的耐心,將那一瓶子脂膏都細細用了。
全身上下就嘴硬的顏沫,別說回憶真人教學理論小片了,腦袋裏早就一片空白,下唇都被她自己狠狠咬出了幾個齒痕。
檀柳將空了的瓶子放到一側,俯下身,用大拇指抹開那些齒痕,不讓顏沫再咬。
他鬢邊垂下的一縷銀發落在顏沫頸邊,那裏瞬間就簌簌冒起了一層小疙瘩。
顏沫呼吸不勻地睜開眼,往檀柳身下一瞥,心跳霎時亂如擂鼓,一張小臉嚇的慘白。
檀柳不會再給她後悔的機會,用力吻下。
猶如沙盤對弈時,主動發起了淩厲攻勢,迫使對陣那方節節敗退,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真到了那一瞬間,顏沫覺得自己就像一條瀕死的魚,猛地彈了起來,偏又被檀柳牢牢契在榻上。
檀柳用吻封住了她的痛呼,掌心甚至帶了靈力,一寸寸撫過她僵硬的肌膚。
好半晌後,顏沫終是抑不住這股廝磨的情/潮,鼻腔裏逸出低低的哼聲。
檀柳額邊一滴汗珠隱入鬢角。
行至半途,顏沫抽抽噎噎地抬眸看向檀柳,顫聲道,“檀柳,你親親我。”
檀柳,你親親我。
那麼委屈,那麼怕疼,卻仍是盡力打開自己,滿心滿眼都是藏不住的纏綿悱惻。
檀柳隻覺得腦海轟然一聲,眸中再無其他。
兩人視線相撞,仿佛極北之地千萬年的冰晶與熾熱暖陽相碰。
冰晶終是會在獨屬於他的暖陽裏寸寸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