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沫剛到蒼玄那邊，他便掀開簾子從大帳裏走了出來，徑直看向顏沫，想來是已有暗衛向他稟告了。
顏沫竭力壓下心中急迫，“蒼玄，借一步說話。”
蒼玄眉心擰起，眸色幽深。
顏沫風塵仆仆而來，滿目急色，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蒼玄揮手給暗衛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做好守衛。
蒼玄衝顏沫頷了頷首，示意她進帳。
顏沫也不跟他客氣，大踏步走了進去。
“蒼玄，我要借你的兮炎神劍一用。”顏沫直接開門見山，“我想盡快集齊十大神器。”
蒼玄臉上那抹客套的笑容當即斂下，不可置信地看向顏沫，“你要做什麼。”
顏沫抻了抻衣袖，雙手交疊置於下顎，肅穆地直視蒼玄的視線，簡單將今日之事娓娓道來。
說完事情始末，顏沫頓了頓，強調了一聲。
“我要找回檀柳，我要弑神，我更要一個真相，我要知道我到底是誰。”
蒼玄眉心倏然擰起，他下意識起身，動作大的差點把手邊的茶盞打翻。他心頭一凜，有一個猜測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目光灼灼似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顏沫的眼中浮現出一絲茫然，轉瞬消失不見。
“我也想知道。父王說我就是妖妖，可我此前堅定認為我不是她。”
蒼玄的心裏卻是山呼海嘯地生出了一股期待與狂喜，臉上的表情甚至有幾分扭曲。
他下意識要去握顏沫的手，卻還是猛地縮了回去。
“你這話，莫不是為了誆騙我的兮炎劍？”
顏沫嘴角勾起一個些許譏諷的弧度，指甲劃過手心，殷紅的血珠湧出。
“你的兮炎劍？你是不是忘了，我亦是兮炎血脈，或許神劍更想認我為主。我的血就在這，我已經感知到了神劍的渴望。”
蒼玄緊緊抿著唇，適才激動的神情變得陰鷙，目色隱隱生出寒意，自嘲之下嗓音亦變得有些陰狠乖戾。
“你若當真是妖妖，何故會對我如此。竟是為了一件物事，也要與我爭上一爭？你明知道，隻要你開口，無論什麼我都會雙手奉上。”
顏沫心頭一跳，她怕自己聽錯了。
但她不想花時間與蒼玄再費口舌，“廢話少說，兮炎劍，你給是不給。”
蒼玄直直看著顏沫，在她那雙眸子裏隻能看到鋪天蓋地的決絕。
而隨著她手心鮮血一滴滴滑落，蒼玄仿佛間隻覺自己的心口像是被灼出了一個個口子。
算了，何不賭一把。是與不是，終是會見分曉。
蒼玄自嘲一笑，揮了揮手，兮炎劍驀地出現在他手心。
顏沫眼前一亮，當即祭出煉妖壺。
她故技重施，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心頭血做媒介，試圖喚起神器與神器之間的感應。
這一回，因著煉妖壺內的神器數量過半，當真是彼此之間生出了一絲微弱感應。
顏沫仔細確認了那道感應的方位後，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前撲倒。
一日之內，連續兩次引出大份量的心頭血，她已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