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往崇吾山的那天,盛寧終於瞧見了三師兄陸景深的真容。
陸景深與陸清安是雙生兄弟。
原先盛寧還想著陸清安生了張雌雄莫辨的妖孽臉,陸景深肯定也差不到哪兒去。
結果她站在宗門外的廣場上,隻看到一名身著青衫,塊頭巨大的男人背著竹簍匆匆往這邊趕來。
“得虧趕上了。”
盛寧被一堆師兄包圍,看到男人累得喘氣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拽了下身邊陸清安的衣袖。
“二師兄,這位是......”
陸清安眉頭輕挑,“這是你三師兄,陸景深,丹修。”
盛寧倏地瞪大雙眸,一臉不敢相信,“可三師兄與二師兄不是雙生子嗎?”
“是啊,他像我娘,我像我爹,怎麼了?”
陸清安不置可否。
從小他和陸景深站在一塊兒,從未有人把他們看做親兄弟。
不過陸景深居然活著回來了?
陸清安擰起眉頭,身為哥哥,他得好好給這個性情溫柔的弟弟好好敲打敲打。
“煉藥煉的如何?找到冰凝草了?”
這次陸景深上山,是為了尋找一株冰凝草。
因為冰凝草數量極少,且在摘下後兩個時辰內就會化作水,若是丹修得到,必須馬上開爐煉丹,所以極其難得。
冰凝草又生長在極寒之地,四周占據著妖獸,誰摘誰死。
陸景深這次能活著回來,都算他命大。
孰料陸清安的話音剛落,陸景深麵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煉藥?
他前兩天確實快摘到冰凝草了。
但因為冰凝草四周有妖獸看著,他非但沒有摸到冰凝草的葉片,人都差點被妖獸吃了。
好不容易從妖獸的利爪下逃脫,結果因為妖氣入侵身體,血流不止,一命嗚呼的他在一間山洞裏睜開了雙眸。
他死過,又好像沒有。
腦海中多出了屬於上輩子的記憶告訴他,他會因為師月瑤死。
整個無敵宗都會因為師月瑤而滅門。
他在無敵宗被滅門前醒悟,連冰凝草都不要了,急匆匆就往宗門趕。
眼下他回到無敵宗,看到師兄弟們安然無恙,一路上提著的心終於緩緩落地。
“問你話呢,發什麼呆?!”
腦袋上被敲了一下,陸清安身為武修,別看他全身上下精瘦的好像細狗,其實力量比無敵宗任何一人都強。
陸景深吃痛捂著腦袋,沒好氣道,“煉什麼藥,我沒把師月瑤藥死都算我有修養。”
陸景深眉頭緊鎖,視線掃過空蕩蕩的廣場,“她人呢?又跑太虛宗去了?”
他沒開玩笑。
腦海裏多出的記憶畫麵十分血腥。
記憶告訴他,師月瑤成日與太虛宗那幫弟子混在一起,日後對方還會帶著太虛宗的人把無敵宗滅了。
無敵宗要被自家養的白眼狼滅門?
這怎麼能行!
為了不讓師月瑤那個白眼狼對無敵宗動手,他決定先把人藥死。
可壞就壞在師月瑤不在。
想到身為無敵宗弟子,師月瑤卻成天往太虛宗跑,給無敵宗丟人,陸景深的麵色越發難看起來。
“她是誰?”
餘光掃過被陸清安等人包圍的盛寧,陸景深麵上的戾氣還未退散。
他本就長得凶悍,和街頭霸王沒什麼區別。
眼下他臉上戾氣未散,質問起盛寧身份的模樣,小孩兒見了都得被嚇哭。
盛寧第一次與這位三師兄見麵,聽到他說要把師月瑤藥死時,她忍不住眉頭一挑,主動上前。
“初次見麵三師兄,我叫盛寧,是從太虛宗離開後,新入門的弟子。”
“太虛宗?既然你是太虛宗弟子,為什麼還要來無敵宗這樣的小宗門?”